春梅抬起頭,似乎聽到了心碎的聲音,眼中的淚光匯聚成一股洪流,在她的眼角兀自滑落。
她看著秦史黃反常的態度,連說話也跟之前不一樣了,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梗,完全一副懵逼的表情。
想到自己被逐出家門,春梅知道,就算說千言道萬語,也沒有一個人會完全相信自己的話。
本來已經走到了鷹嘴嶺村學校門口,看到招聘老師的訊息,沒想到卻在那個時候碰見了秦史黃。
她想要避而不見,還是被他發現,又再三邀請自己去吃飯,聽著他心口不一的話語,想到他無恥的行為,為了安全起見,她都以不同的理由回絕,沒想到還是被他巧言令色的話語所矇蔽。
去與不去都很為難,這分明是給自己下套,若是不去,讓他覺得自己太過小肚雞腸;若是去了,她又不想製造和秦史黃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在電視臺,秦史黃圖謀不軌,對自己動手動腳的行為讓秦芸慧懷恨在心,不僅在辦公室被辱罵不說,還要追到狗鼻子山村的家裡聯合家人來侮辱諷刺自己,這口氣她如何咽的下?
如果不是因為她,怎麼會被家人趕出來?連自己的父親也完全不再相信她。
來到咖啡屋就意味著原諒,既來之則安之,這樣就可以接受秦史黃的道歉,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保持清晰的界限,他這一臺之長,她又如何能夠得罪的起?
沒想到,在這還是遇到了王春陽和秦芸慧在一起,這倒不說,還不由分說還對她出言不遜。
虎落平陽被犬欺,人若不順連喝口水都會被噎著,為什麼他們就不肯相信她?
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秦芸慧和王春陽還是變著法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羞辱她,明明受到傷害的是她,她們卻把矛盾來源對準了自己。
人在喪失理智的時候,什麼卑鄙骯髒的想法都能想出來,讓她在咖啡屋當著顧客的面脫衣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也只有他們會做到,她的自尊彷彿被肆無忌憚的被人踩在了腳下。
春梅不甘心這樣的愚弄,春陽卻以父親為藉口逼她一次次就範,想起十六年來父親對她的恩情,那無微不至的關心,她可以答應父親任何事情,乃至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心甘情願。
面對著秦芸慧一次又一次的挑釁,如今又要撕破臉皮把她往死裡整,如果不是李大柱再次出手相救,最後的一層遮羞布怕是已經不復存在了。
她也不想在意秦史黃怪異的眼神,還有那說話的語氣,如果不是因為劉明遠這個冤家,她又何必一次次被母親和哥哥刁難。
她心裡亂作一團,從高考結束到現在,她的心靈的海洋幾乎就沒有平靜過,既要考慮到他們精打細算的算計,還要想方設法擺脫他們的安排在暗中去尋找工作,她只想擺脫環境,做真正的自己。
如果不是去電視臺應聘主持人,她怎麼會遇到這樣一個居心叵測,垂涎自己美色的秦史黃?
春梅想回家看望父親,反正之前已經把事情解釋清楚,今天,在他們的威逼利誘下又脫衣證明自己明白,就算自己回去見到父親,王春陽應該也不會再說什麼了吧!
她想父親了,即使父親對她心有怨氣,她也能夠理解那愛之深恨之切的愛,更何況秦芸慧只是想讓她難堪罷了,竟然膽大妄為,與母親哥哥成了一丘之貉來為難自己。
還是回去一趟把事情給父親說清楚,說一遍若不相信,她就說第二遍,如果還不同意,他就準備讓李大柱當著家人的面把事情說清楚,就算不相信她的話,但是看到那揮舞起來的拳頭,應該也無話可說了吧!
既然他們可以拿捏欺負自己,那她也要做到以牙還牙,絕不能再像個傻子被他們欺凌,道理二字,活了半輩子,母親豈能不知?
春梅的心裡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