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娘憋的心裡難受,自從春梅和自己打過招呼,離開醫院之後,她再也沒有見到春梅的身影了。
想到春梅向她辭行前,還擔心著自己的吃喝,來到醫院食堂為她買了早飯,她用小勺一口一口地喂著自己,那溫馨美好的畫面,讓吳大娘無法忘記。
吳大娘想念春梅,卻早已不見了她的身影,想到以往,她還會帶著自己在醫院裡的小廣場散步。
春梅離開之後,吳大娘連床也很少下來了,她的心情也好像發黴了一樣,顯得陰鬱而又沉悶。
吳大娘知道,她想春梅了,她的喉嚨裡像堵了一塊巨大的頑石,讓她感到壓抑,她突然感到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心中有一種想要傾訴的願望。
她拄著柺杖,剛走了幾步,就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知道,生命在於運動,這就是最近沒有活動的弊端。
她顫巍巍地來到李大柱所在的病房,這裡有春梅的氣息,她均勻的呼吸聲,吳大娘能夠清晰地捕捉到。
雖然春梅跟自己辭行過,但是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會走吧!吳大娘往好的方面思考著,就算辦理出院手續,收拾行李也得花費半天去辦理。
吳大娘只想見到春梅,她以為自己到了這樣的年齡已經夠可憐的,沒想到還有比她更可憐的人,那就是——王春梅。
看到春梅要走,她拿出五百元錢,以示自己的心意,也被她拒絕了。
春梅越是對錢不在意,越讓吳大娘的心裡想要去幫她一把。
看到她因為李大柱而傷心暈厥,哪怕用自己的鮮血換回春梅的生命健康,吳大娘心裡都捨得願意。
她的一腔熱血,最終還是因為獻血條件不符合,慘遭拒絕,這也是她心中的遺憾,春梅一直在照顧著自己,而她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離大柱所在病房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吳大娘在心中揣測著將要見到春梅的驚喜。
眼前一個打扮幹練的女性拿著手提包走了過來,閃亮了吳大娘的眼睛,她定睛一望,眼前的這位不正是要給春梅輸血的趙雪盈嗎?
吳大娘仔細回憶著,這人不是劉明遠的母親嗎?她和春梅是什麼關係?怎麼那次輸血,趙雪盈的血型與春梅的吻合,卻因白細胞的數值偏高,沒有輸成。
就是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春梅是她的親生女兒,還要和自己去搶春梅,要知道,春梅在充分得到了自己的信任後,她完全把春梅視為自己的女兒,這樣的陪伴與照顧,連自己的兒子兒媳也無法代替。
吳大娘看到趙雪盈,想到上次她質疑春梅不是自己女兒的話,她還因為擔心春梅的安危和她爭吵了起來,難道趙雪盈的確是春梅的母親?
吳大娘越看越覺得納悶,看著趙雪盈還沒有離開,她想要上前去問個明白。
“喂,你不是上次要給春梅輸血,自稱是春梅母親的人嗎?你是來看春梅的?”吳大娘探究性的目光望著趙雪盈,心中關於對趙雪盈的一個個疑團,讓她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問道。
“你是?我們認識嗎?”趙雪盈看著吳大娘,一臉霧水。
她怔怔地站在那裡,撲朔迷離的目光中保持著一種若即若無的遠離,第一次見過的人,沒有明顯特徵或者沒有深刻的記憶,趙雪盈從來不會主動把人記起。
吳大娘不屑的眼神看了趙雪盈一眼,還真是一個眉毛高一個眉毛低,典型的眼高手低,不把我這老婆子放在眼裡,城裡人還真是勢利眼。
趙雪盈一聽這老人見到自己就說勢利眼,她豈肯讓別人這樣輕易否定自己?
她為自己辯解道:“你這人咋這樣說話啊?我們很熟嗎?一見面就給我貼了個這樣的有色標籤,我才不是勢利眼,你說話可要負責任,看你這年齡,我也不和你一般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