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猶如刀割,好像一場沒有盡頭的噩夢,支離破碎的回憶,在王春梅的心頭不時盤旋。
李大柱不經意地提起劉明遠,讓王春梅的內心五味雜陳,這沉重的窒息感,讓她快要無法呼吸。
一想到瘋了之後的劉明遠,王春梅的思緒在肆意翻滾,她默默地凝視著李大柱。
她目光幽幽:“其實,仔細想想,劉明遠也挺可憐的,當初,他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我的事,你還怪他嗎?”
“說不怪是真,我怎麼能夠欺騙自己的內心呢?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我還以為他是在裝病,狠狠地把他教訓了一頓,看到劉明遠那副熊樣,我真想有一種想要上前掐死他的衝動,他曾經在我面前,有多麼囂張,如今,在精神病院就有多可憐,你說,春梅,劉明遠的今天,是不是老天因為他壞事做盡,讓他受到的懲罰。”
“大柱,此一時,彼一時了,我爸是因為劉明遠走的,他死之後,劉明遠緊接著也瘋了。我現在再也沒有可以恨的理由,慢慢放下了過去,你知道嗎?在我送他最後的一程,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我媽的絕望與無助。”王春梅的話語,聽上去雲輕風淡。
“春梅,你不知道,我在醫院裡看到個頭比趙雪盈還高的劉明遠,他手裡拿著棒棒糖,嘴裡不停地喊著你的名字,就連這棒棒糖都是梅花牌子的,他心裡想著念著的人,還是你,你都不知道,我這心裡是啥滋味?”
李大柱心生不悅,那酸溜溜的語氣,像掉進了醋缸裡。
王春梅吃驚地望著李大柱:“劉明遠他不過是個精神病患者,你不會還要吃他的醋吧?你也知道,他的今日與以往相比,非同尋常,就當他是個小孩子,在那裡胡鬧罷了!你怎麼還要當真了呢!”
李大柱紅著臉,靦腆地看著春梅:“不是我當真,而是,劉明遠愛你太深,從來就沒有把你忘記,我知道,他的心裡還是在乎你的,即便他什麼也想不起來,可你在他心中的位置,無人可以代替。我也說不清怎麼回事,只要一看到他,心裡就不是滋味,你都這樣說了,以後,我也不想再和他計較了。”
“大柱,不是我不去計較,而是計較了,又能解決什麼問題?畢竟,我們是一家人,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劉明遠能夠早點好起來,這樣,我媽後半生的生活也不會那麼難熬,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彼此的關係,僵持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吧!”
他微微皺眉,滿心憐憫,恨不得能夠替春梅承受,那不堪回首的過往。
這一刻,李大柱疼惜地看著春梅,眼神中透露出無限關切和心疼。
“春梅,你就是太善良了,到這個時候,你還要處處考慮著別人,寧願委屈自己,也不要讓別人來擔心你,他們帶給你的傷害還不夠嗎?這樣的父母生而不養,把你狠心拋棄,你就從來不怪他們?這和我從小沒有父母有什麼區別?”
“大柱,木已成舟,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一切都過去了,我不想再去追究誰對誰錯了?我已經失去了父親,劉明遠也受到了懲罰,這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我已經原諒他們了。”
李大柱的心口隱隱作痛,想到趙雪盈給他的這張銀行卡,他二話不說,塞到了王春梅的手裡。
王春梅出其不意地看著李大柱:“大柱,你這卡是從哪裡來的?”
李大柱怕王春梅不願意接受趙雪盈的銀行卡,他違和地說道:“這卡這卡上有十萬元錢,是我自己的卡。”
春梅以前也沒有聽說李大柱關於銀行卡的事,她和李大柱認識以來,就勤儉節約,很少見他打扮自己。
她越來越感到蹊蹺,不解的眼神望著李大柱:“不,你撒謊,這卡根本就不是你的,你跟我說實話,這卡究竟是怎麼回事?否則,我不理你了!”
李大柱最害怕春梅不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