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劉明遠做的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尤其是對李大柱造成的傷害,春梅只希望過去的回憶,能夠成為終結。
吳大娘自然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的心裡怎麼可能承認趙雪盈是自己的母親?
春梅的身上像揹負了一座高山,這難以支撐的重量,讓她壓抑的快要窒息,她明亮的眼神中透露出難以言喻的絕望。
這無形的壓力像一隻看不見的魔爪將春梅慢慢包圍,只聽見從心底深處發出的痛苦迴響。
“大娘,有些事情您不知道,不是趙雪盈說我是她的女兒,就是她的女兒那麼簡單,這十六年來,我生活在狗鼻子山村,我有自己的父母,在我成長的過程中,她關心過我嗎?當我最需要母愛的時候,她在哪裡?現在,我長大了,她卻執意認我做她的女兒,她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父親也從未在我面前提及過我不是她們親生女兒的話題。”春梅如泣如訴的說著,每一句都像鋒利的匕首刺痛著這顆殘缺不全的心臟。
時間好像也凝固了起來,只聽到了病房內兩個人的呼吸聲。
吳大娘看到春梅臉上流露出的痛苦,她用手輕輕拍了拍春梅的肩膀,寬慰的語氣說道:“春梅,我理解你此刻的感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誰的身上,心裡也不會好過,我雖然不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也不願意對我說太多,但是,她畢竟是你的親生母親,這血濃於水的親情,不管在哪兒都不會被輕易打斷的,這可是骨頭連著筋啊!”
“大娘,連您也這樣說嗎?我只是不明白,如果當初他們不想要我,為啥要把我生下來?我是小貓小狗嗎?我長大了,她又過來相認,考慮過我父親的想法嗎?”春梅無助的咬著唇瓣說道,她的內心在糾結著。
吳大娘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春梅,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如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好好和趙雪盈談談,我相信她是愛你的,這樣躲著她也不是長久的辦法。”
“吳大娘,我謝謝您的好意,但是,清官難斷家務事,您不瞭解這裡面的實情,我和趙雪盈沒有什麼可談的,誰對我好,我更應該對誰好,這不是人之常情嗎?這個世上,我最感謝的人,那就是我的父親,沒有他含辛茹苦的培養,也沒有我的今天,我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