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不願看劉明遠一眼,目不轉睛的看著這輛車, 皖——A——9——8——7——6——0,她若有所思的讀了一遍,那車牌上的數字就像烙鐵一樣深深的印在她的心上。
她輕輕地咬著下唇,眼神迷茫而困惑,試圖從這輛車上去尋找蛛絲馬跡車禍的線索。
劉明遠看到春梅對他這個人不感興趣,反倒對他的代步工具——汽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覺得這事有戲。
那將要死亡的火焰再次從劉明遠的心中復活。
“這車是你的還是借別人的?平時都是你自己開嗎?”春梅的雙手侷促不安的在擺弄著衣角,顯露出內心的慌亂和不安,她想要從劉明遠的嘴中得到合理的解釋。
“當然是我的,也是我自己開,你有什麼疑問嗎?這叫實力,不過以後要是咱倆在一起了,我可以教你的。”劉明遠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明的疑惑。
“不......不用了,我只是隨便問問。”春梅聽到劉明遠的話更加堅定了她內心的想法。
馬愛英看到春梅冷若冰山的表情,這哪裡是來相親?想到這事要是黃了,承諾郭翠花的那五千元錢她們非但落不著,而且自己眼看要到手的好處費,也指定就要打了水漂。
馬愛英靈機一轉,心裡有了想法,她熱情地拉起春梅的手說:“春梅,你也是從從象山一中出來的高才生,明遠這孩子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優秀,那等著嫁進他家的姑娘能排成一個連,該把握住就把握住,只要這事成了,你這就成了城裡人,城市戶口也解決了,不愁吃不愁喝,有房有車,往後的日子舒坦著呢!”
“等一等,愛英嬸,你剛才說啥?春梅是象山一中的?”劉明遠半信半疑,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寫滿了驚訝。
“我在那學校已經上了三年,名副其實的象山一中,那還有假?”春梅娓娓道來。
“你們認識?這也太巧合了吧?你們慢慢聊,”馬愛英故弄玄虛的說道,知趣離去。
劉明遠這才仔細的望著眼前的春梅,他驚訝的叫了一聲:“天哪!怎麼會那麼像,難道是......?”
想起來了那個令他記憶猶新的車禍,總是會在夢裡,高考那天他臨時接到領導電話,說是會議結束,讓他開車去回單位接自己,他為了趕時間,走到象山一中十字路口的時候,紅燈在車前亮起,為了節省時間,他並沒有停下,卻不想一個女孩出現在了她的視野。
他來不及剎車,猶豫了一下,還是果斷地選擇了直接闖了過去,突然,砰的一聲巨響,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就這樣倒在了他的車輪之下。
看到那姑娘躺在路面上,臉色蒼白如紙,一動不動,只有那雙充滿痛苦和驚恐的眼睛不時轉動,雙手緊緊捂住胸口,彷彿用這種方式來減輕那股難以忍受的疼痛。
領導的電話催了又催,劉明遠望著人聲鼎沸的人群,聽到七嘴八舌的話語,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譴責自己,他只想快速逃離了車禍現場,甚至不願承擔這樣的責任。
他看了一眼那個柳葉眉,黑髮垂到腰部的受傷姑娘,雙眼緊閉,眉頭緊鎖,痛苦地呻吟著,她的身體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也在不斷地顫抖。
如今那個女孩就在眼前,怎麼會這麼巧?他到現在才算看清楚,模糊的記憶在他的腦海越來越清晰,劉明遠不敢相信,難道這就是命中註定逃不掉的劫?
他不停地搖著頭,試圖來否定眼前的一切,他的額上因為過於緊張早已浸滿了冷汗。
“是什麼?”春梅被劉明遠的意外反常的表情驚呆了,剛才在向她表白愛意,現在臉色卻變成了蒼白,這樣的反轉也太大了。
“沒......沒什麼。”劉明遠支支吾吾,呆若木雞的站在那兒,嘴巴微張,彷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