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王妃那讓人痛不欲生的折磨法子,如今又是這謝含這個死對頭,方才那威脅,哪兒能有用?
身子越加的脫力,採露明白今日是難逃一劫,抱著最後一線希望,開口討饒“奴婢豈敢威脅少爺,奴婢方才是一時情急才說錯了話,奴婢想說的是,奴婢乃清白的身子,若是少爺救下奴婢,奴婢願將這身子獻給少爺。”
謝含對外名聲一向很好,出此下策,採露也是無奈之舉。
原本以為謝含會將她繼續往水裡踹,卻在踹了兩下之後,那腿便是停了下來“你這意思是,你要背主?”
採露要將清白的身子給他,這意思也就是,她將是他的人;可採露是謝雅容的心腹,如此一來……
採露見他有所動,不敢耽擱,立馬點頭“奴婢本是條賤。命,今日若是死了,也無人會替奴婢說一句話;少爺若是救了奴婢,奴婢定當一心報答少爺,少爺說什麼,便是什麼。”
不要怪她苟且偷生,實在是她走投無路;若是小姐心中當真有她,就不會將她派到王妃身邊受那些罪;先是採荷消失的不明不白,而後又是她被人這般的折磨;這些罪,小姐如何知曉?既然小姐不將她的命當一回事,她也不必再為小姐賣命!
採露眼中那迸發的恨意,看的謝含眸中精光一閃,手上一用力,那溼噠噠的人便被提了上來。
遠遠看著這情形,寧夏不由的搖頭。
“怎麼了?不滿意?”她的手握在掌心,終是暖和了起來,雖說此處極冷,他卻是極享受二人這般依偎的安逸。
又是一搖頭,寧夏輕聲說道“這謝含果如我想的那般大條,今日若是謝雅容主僕二人聯合起來設的一出苦肉計,謝含指不定被弄個聲名狼藉;他這些年來維持的好名聲只怕就是毀於一旦!”
上次與謝含見過一面之後,寧夏對謝含就不抱任何的希望,只將他做一個踏腳石;如今看來,她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
此時謝府,謝含母親極有可能被扶正,謝雅容要報仇,大可以從這雙兒女下手,只要把姨娘這雙兒女的名聲給毀了,那姨娘失德就更不能再被扶正!
採露不過說了句‘清白之身’便讓那謝含動了心思,足見此人成不了大器。
“他想的也不止這點,他必是想利用採露來對付謝雅容。”直到那二人離開了視線,北宮逸軒這才將她一把抱起,足尖一點,似鬼魅般消失於原地。
秋怡見逍遙王招呼也不打,就這麼將王妃給帶走了,有些無語;想到還有計劃,便也只能與冬沁按原路而回。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瓊樓高閣,這是驛站最隱蔽,也是最好的地方。
這地方本是用來招待皇后所用,只可惜如今小皇帝沒有立後,故此是空置的。
北宮逸軒笑著將她放下,這時便有一名小廝提著食盒而來;將那食盒放到桌上之後,便是垂首離開。
自始至終,都未曾抬頭瞧上一眼。
“天涼,在那兒站了那般久,必會受寒;薑湯還熱著,先喝了再去看戲。”
所以,他是特意去把她帶來喝薑湯的?
抬眼細細的瞧著他,只見他眸中流光四溢,仿若一對無雙的琉璃寶石,而這雙眸子,正透著柔柔的情意,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這一刻,她仿若置身於山澗,看著那一彎溪流不動聲色的一路蜿蜒而下,流到那看不到的地方。
這般對視之下,她只覺得心中的暖流一遍又一遍的趟過,那裡鳥語花香,美的讓她不願去想別的事情。
“蟬兒。”
他看著她,聲音微顯變化。
“怎麼了?”
看著他,就是這世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