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輕鬆的看來時,鬼使神差的就將那筷子接了過來。
“阿姐,先皇駕崩之時,叮嚀母后,待朕根基穩固之後,封你為後。”
寧夏剛把一口點心嚥下,聽到這話時,直接就卡住了,呆了半響,這才手忙腳亂的倒茶。
結果手上包著布,這端東西倒是可以,這倒茶什麼的,就實在是不順手;那茶被她一倒,結果倒在桌上的,比倒進杯子裡的還要多。
茶水順著桌面趟去,將小皇帝鋪在桌上的宣紙給浸溼,那寫著一個‘諾’字的紙,瞬間被溼透。
瞧著她反應這般大,小皇帝眉頭一蹙,見一旁的小太監要來收拾時,一抬手,給阻了下來。
將那未咬一口的點心放回碟子裡,小皇帝直接伸手去奪過她手中的茶壺,在她喝了杯中茶之時,親手給她續了一杯。
這又是一杯茶喝下,那卡在喉間的點心這才一路阻礙的到胃裡頭,好不容易順過氣,瞧著桌上的狼藉,寧夏開口道:“皇上,求不開玩笑!”
這真是一天要鬧幾次才算消停?一個人人唾棄的女人,怎麼突然之間這麼吃香?
這和凌羽豐指腹為婚就算了,怎麼先皇遺昭又是讓小皇帝封她為後?這到底是哪個程式出錯了?
她這反應,在他意料之外,這麼嚴肅的事,她怎的就不能正經些?
“還要麼?”
壓著不快,小皇帝平靜的問著:“若是還要吃,吃了再說也不遲。”
“也好。”一來是真餓了,一來是她受驚不小,得多吃多喝壓壓驚。
她說要吃,他就繼續給她續杯,寧夏也沒多想,拿起他放回碟中那還未吃過的點心兩口吃了下去。
一碟子點心本就不算多,她這一口氣吃完了,他才說道:“你吃完了,朕吃什麼?”
本該是質問的語氣,可他這破天荒微撅的唇,讓寧夏很沒脾氣的就愣了。
這是什麼意思?
撒嬌?不對!
賣萌?不對!
這不管用什麼詞都不能形容此時看到他神色的心情,最後,寧夏將那空碟子端回桌上,又挑了一碟賣相最佳的點心端了過來:“來,皇上,您慢慢吃,有話咱好好說。”
不要再刺激我幼小的心靈了,我實在是受不住刺激了。
今兒個絕對是劇情大神休假!是的,絕對是!
先是被擄有驚無險,再是小皇帝說胡話又賣萌;好在這一路走來經歷了風雨,寧夏才不至於被這些事兒給打的暈頭轉向。
“你將書桌收拾一下。”
小皇帝也不客氣,接過那碟子,學著她的樣子,一根筷子插。著點心,一手端著碟子開吃。
寧夏瞧了瞧自個兒的雙手,又瞧了瞧一旁的小太監,這還沒開口,小皇帝就說道:“都出去,朕沒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呃,她是來當苦力的?
瞧著宮女、太監都出去了,寧夏認命的兩根手指捏著那打溼的宣紙一角,隨手丟進了簍子裡,瞧著這桌上也沒什麼東西擦水時,只得聳了聳肩:“皇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就是想給你獻殷勤,也苦於沒有能用的東西。”
“你那衣裳不是能用?”
一手端著碟子,一用拿著筷子,嚥下一口點心,小皇帝甚是平靜的問著她。
聽他這話,寧夏眨了眨眼,指著他身上明黃的袍子:“皇上這袍子料子上乘,肯定吸水,不如皇上脫下來給我擦桌子?”
這話,實乃大逆不道,偏偏小皇帝聽了甚覺有理,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當真就將那袍子脫了下來。
說是袍子,其實是一件褂子,當那褂子當真丟到有水的桌面時,寧夏都想拿把錘子敲敲他的腦袋,瞧瞧他今兒個是不是腦子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