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的褂子,將桌上的水給擦著。
那一堆堆的摺子放在那兒,下面的被打溼了,自然是要拿出來晾著的;該收拾的收拾了,該晾的晾的,當寧夏瞧著最後開啟那摺子失神時,換了衣裳的小皇帝目光微閃的走了過來。
“逍遙王救駕有功,自然是功臣;我也在擬著摺子,看看該給逍遙王怎樣的賞賜才好。”
說話間,將那摺子給拿在手中:“田曼雲如今封了郡主,也算是個有身份的官家小姐,許給逍遙王,他也不委屈。”
說到這,瞧她面色隱晦不明時,淺聲說道:“這是前些日子擬的摺子,今日聽阿姐說了那番話,我也不知這摺子當如何處置了。”
小皇帝瞧著寧夏,寧夏那目光落在那墨跡還很新的摺子之上,眸光微閃。
這分明是才寫的摺子,說什麼前些日子寫的?看來她打翻茶水,倒是給小皇帝省了引她看摺子的麻煩事兒。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要她一個怎樣的態度?
摸不清楚小皇帝的目的,寧夏也不敢隨意開口,見他瞧來時,淡淡一笑:“這也小半個時辰了,御廚也當有些吃的端來了吧?”
寧夏轉開話題,小皇帝也不惱,將那摺子隨手放於桌上,轉身喊道:“來人,上晚膳!”
外頭的人得了吩咐,急急忙忙去看都有些什麼菜色能上了,宮女也進來將桌上的點心撤了下去。
沒消片刻,便有宮女端著吃食魚貫而入;小皇帝朝他招了招手:“阿姐不是餓了?這些菜也是剛做好的,乘熱吃才有味道。”
這一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態度,將寧夏心中的不安加了一分。
二人入坐,瞧著桌上這些吃的都偏向清淡時,轉眼詫異的看向他。
“阿姐有傷在身,聽聞阿姐這些日子吃的都較清淡,故此吩咐了御廚注意著。”
說話間,夾了一塊清蒸豆腐魚到她碗中:“那日聽說阿姐的丫鬟去捉了魚,結果給沒用的下人燒焦了,最後只得喝白粥;這魚是從那河中捉了養著的,阿姐試試。”
小皇帝親自倒茶也就算了,如今還一臉笑意的給她夾菜,寧夏的心已經不是翻江倒海能形容了,那簡直就是狂風巨浪。
難得的,厚臉皮的人拘束了起來,那筷子就在眼前,她是真沒勇氣去拿的。
這些日子她放肆慣了,此時瞧她這般拘束,小皇帝輕笑一聲,站了起來 ;,最後竟是坐到了她的身旁,將那筷子拿了起來,托起她受傷的手,溫和的塞於她手中:“阿姐無需緊張,我方才說了,今晚你我只是敘舊;阿姐就當我們還是在宮中就好,偶爾一起讀書,偶爾一起品茶,偶爾一起用膳。”
手裡頭握著筷子,瞧著他如玉的手就在手旁時,寧夏沉沉一個呼吸,一咬牙,轉頭瞧著他:“皇上,有話好好說,我膽小,經不住嚇的。”
不帶這麼嚇人的好嗎?
她這話,換來他輕聲一笑:“阿姐是越發的有趣了,我發現,今年冬狩之後,阿姐性子都爽朗了許多,不似往日那般陰沉了。”
那是,芯兒都變了,那能一樣麼?
“阿姐這樣,挺好的,真的。”說話間,他將自個兒的碗筷拿了過來 ;,一邊給她布著菜,一邊說道:“今夜不分君與臣,我與阿姐享受享受姐弟之間的輕鬆愜意。”
這意思是,他還要演?
寧夏垂眼想了片刻之後,握著筷子,也不客氣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都演到這份上了,她要是還磨磨嘰嘰的,那就是矯情了!
魚豆腐很嫩,味道也很淡,但是那腥味卻是去的很好。
果然是伺候皇帝的,這手藝就是不錯!
寧夏大口吃著,小皇帝倒真似與她姐弟情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