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般說,小皇帝眨了眨眼,這面頰緋紅的人,此時倒是可愛的很:“阿姐說過,給了阿姐,便是阿姐的;阿姐拿著我那玉佩以已度人;我也要拿阿姐一樣東西,將來阿姐若是食言,我也要說一句‘出爾反爾’。”
這……確定不是耍無賴?分明就是想捉她把柄嘛!
瞧著他微撅著嘴,一臉認真的模樣時,寧夏不由失笑。
這一笑,倒是真心的,瞧著他認真之時,點了點頭:“好,將來我若食言,你大可讓我死在這簪下;若是你食言,我讓你屍沉江河,入不得皇陵。”
既然拿著天真做誓言,那就一起吧!
那人握著玉簪,再次拉著她不放手,那模樣,可真像是鄰家聽話的娃娃,萌化人心。
一盞燭火照著亭中,他二人的倒影打在屏風之上,實在是曖昧的很。
北宮逸軒遠遠的立於暗處,瞧著那影子,目光幽深。
蟬兒,你終究,還是心軟了嗎?明知這是一個陷阱,你還是心軟了嗎?
“皇上,時辰不早了,你也當回宮了。”
他像一個討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歡喜;不管他這神情是真還是假,此時的他,才有一個十歲孩子該有的模樣。
“阿姐,往後我若是煩了,可來你這裡坐會兒麼?”
他這一問,她淺淺一笑:“當然可以,皇上來之前與我說一聲,我好吩咐下人準備東西。”
“好,阿姐最近做麵食的手藝倒是有所增進,往後做麵食與我吃可好?”
“好。”
直到她開口一聲‘來人’,遠遠守著的應瞿這才垂首走了進來,扶著微微搖晃的小皇帝走了出去。
直到那人走的不見了身影,寧夏這才坐回位置上,看著梅園靜坐不語。
寒風一起,燭火搖曳,她的影子打在屏風之上,顯得蕭條而又落寞。
“想清楚了嗎?”
當他從身後環住他時,她這才一個嘆氣:“想清楚了。”
“蟬兒,你不該心軟的。”
她的心軟,代表著往後的危險,多了許多。
“我不是心軟,方才瞧著他眸中的無助時,我承認我是不相信的;我知道他只是在做戲,可是,做戲又如何?不管他是做戲還是真個妥協,都改變不了他和我們是一樣的命運。”
轉眼瞧著他,看著他溫潤的眸子時,寧夏抬手輕扶著他的眉宇:“逸軒,他也活不久啊,而且……他還只是個孩子……”
一個孩子承受著大人的痛苦,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真的很自私,很殘忍;為何她只是和北宮逸軒抱作一團,而冷眼瞧著小皇帝於困境之中苦苦掙扎?
她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小皇帝活下去麼,既然如此,她之前是有多可惡,才能與小皇帝那般的鬥?
以前她還覺得自己在救小皇帝,覺得小皇帝是個不知感恩的白眼兒狼。可是方才小皇帝的做戲讓她忽然想到,她和北宮逸軒抱做一團,而小皇帝呢?小皇帝要附和著太后,也要承受大人才能承受的一切,他又如何容易?
“方曉,換酒。”
她的話,讓他淺聲一笑,坐到她身旁,喚來方曉換了杯盞,
新酒微暖,那淺色的佳釀倒入杯中之時,他緩聲說道:“去年埋下的桃花釀,你試試可還喜歡?”
接過酒杯,輕輕一嗅,酒香之中帶著淡淡花香,未飲便已醉。
輕酌一口,只覺得口舌之間微甜蔓延,這味道真是不錯,讓她忍不住的揚頭一杯飲下。
“明日太后的人便會送來了吧?”
仔細的享受了三杯花釀,她這才抬眼瞧著他;看他眸中流光婉轉之時,忍不住的靠著他:“他乘著太后的人還未送來,便是早早的來做戲,只怕太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