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三叔、小樓、胖子、賴子、lady娜還有那些美國人都跑哪去了,只能隱約看見那漫天的雪花如海上風暴捲起大海嘯,鋪天蓋地的朝著營地席捲而來,整個山脈都被這股能量帶動,一時間地動山搖。張萌只覺得自己就像海上那漂浮的一片小樹葉,隨時都有可能被拍死在這股波濤巨浪下。
地動山搖中,天色也黑了下來。
白皚皚的山脈中,只剩下幾個嶙峋石頭冒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萌才慢慢醒過來。
“還沒死?”黑暗中,張萌摸了摸,正摸到一塊大石頭,要不是有這塊石頭撐著,給張萌留了一點呼吸的空隙,張萌就算沒被大雪壓死,也窒息而死。
不過饒是這樣,張萌也被拍的挺慘,不過天寒地凍的,張萌也來不及顧得身上的疼痛了,用匕首向上一捅,接著雪塊崩裂塌陷,他順勢爬出雪堆,望著眼前如黑幕一般的山巒,一股心顫油然而生。
“二伯、三叔?”
“小樓、lady娜!”
“胖子、賴子!”
剛剛經歷過這雪崩,尚還心有餘悸的張萌望著眼前淹沒的營地,不敢大聲的呼喊,只能壓低聲音四處搜尋著。
喊了挺長時間,也不見動靜,張萌的眼眶一下就紅了,要說他們這些人什麼詭異的東西沒見過?精絕女王、諸葛妖龕,哪一件不是攝人心魄的事,即便生生死死,他跟胖子、葉九不還是走過一遭的人了嗎?
但人就是這樣,自己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當你的至親好友某一天突然全部消失,只剩下你自己的時候,那種孤寂的死心才是最令人絕望的。眼下,張萌就是這種絕望的心境,黑濛濛的蒼穹下,張萌一面死命的刨著雪,一面不斷呼喊著小樓、lady娜、胖子、賴子、張紹圖、趙三的名字。
“咳咳。”突然,寂靜的山麓中傳來幾聲輕咳,兩個人頭一面抖落著頭上的雪花,一面朝著張萌調笑道:“我說小萌子,你這麼個喊法,誰能聽到?”
“呦,眼睛還紅了。”
聽著熟悉的調笑聲,張萌心中一喜,連忙跑過去,幫著張紹圖撣著身上的雪,回身不忘與趙三互侃道:“你個老東西,這麼大的雪崩竟然沒砸蒙你。”
“誰說沒砸蒙?”就在三人欣喜萬分時,遠處一個肥胖的身影頂著雪塊而出。
“哎呦,可疼死胖爺了!這大雪塊都快把胖爺我給拍散架了,要不是胖爺機敏,趁雪崩前扎進了大石頭下面,估計不被壓死,也被悶死了……”
“吹,繼續吹,我怎麼看著好像你跟著賴子屁股後躲著跑呢?”趙三白眼一翻,回道。
“廢話,不跟著賴子,難道跟著你個老馬匪跑?”胖子臭屁的頂了一句,其實他心裡清楚,自己這些人要論逃生的手段,加起來也不如賴子一個人,跟著賴子跑,準沒事。
“對了,你跟在賴子後面,那賴子呢?”見三人無恙,張萌連忙問向其他人。
“我在這。”聲音很輕,只能聽到胖子旁邊的雪窟窿內靠著一個瘦小的人影,不時的發出一兩聲輕哼。
看樣子,賴子被壓的不輕。
“那誰留意小樓和lady娜了?”見幾個大老爺們都沒啥事,張萌平復心中的喜悅,連忙問起小樓和lady娜的訊息,雖然這次行動lady娜有事隱瞞大家,而且還找來了臭名昭著的博古特公司玩平衡,但畢竟她還是在重生之門內救了自己、胖子還有葉九。
二伯張紹圖擅長風水命理,躲避雪崩自然會找到適合地方。三叔跟著二伯一起躲起來,自然沒事。
賴子和胖子常年混跡地下,加上賴子細緻入微的謹慎,張萌相信,在那些藤條大規模出現時,他就已經預料到會有人大聲呼喊,早早跑回這塊地勢絕佳的營地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