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職之處自然不用說,事實上沈遲連柳明慧都不怎麼相信,哪怕他是聶平的表弟,這麼大的事兒,日本派了幾萬兵到中國去了,他們這些臥底居然一無所知,這是幹什麼吃的?
“沈叔叔,不好了!”
“怎麼?”
“這個女人好像起了壞心。”紀嘉面容嚴肅。
沈流木也湊了過來,放下了觀察外面街道的望遠鏡。
紀嘉看向沈遲,“她在給柳明慧準備的飯菜裡下了藥,粉末狀的,溶在湯裡,只是不知道是什麼藥。”
沈遲的心一沉,淡淡說:“這是她做的選擇。”
明月的臉上都現出幾分不屑。
“咦,她跟一個女人說了幾句話,那個女人轉身出了門。”紀嘉說,然後補充了一句,“說的是中文,我聽到她叫李媽。”
“截下來!”
懷中揣著信的女人瞧著三四十歲,是個面容老實的中年婦人,她腳下一絆摔了一跤的時候,不禁“哎呦”一聲,四處看了看,只有腳下一顆石子兒,只得自認倒黴。
這時一個少年仿若好心,跑過來扶她,哪怕是在大白天的街道,眾人都沒看出什麼異樣來。
這一扶,就扶進了旁邊的房子,絲毫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中年婦人渾身都打著顫,滿臉恐懼,當然不是她願意和陌生人走,而是不知道有什麼東西鑽進了她的體內,她的身體根本不由她自己控制!
一進門,沈遲就看向她,“不用給我裝!我知道你是中國人!”
中年婦人身體一抖,看向沈遲,“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什麼人?我們至少還沒忘記自己的祖宗在海對面!”沈遲嘲諷地說。
“不,不是我!是葉小姐她——她逼我的!”
明月把玩著一把匕首,“叛國不管什麼藉口都沒用,李媽。”
這位李媽面如死灰,“我的兒子在葉陽手上,沒辦法,只能幫她做事。”
“你兒子?”
“我兒子在中村少佐手下,我原先是嫁到日本來的,丈夫死了,給國家做臥底倒也沒什麼,反正那家的死老太婆對我很不好,但兒子是我生的,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原本條陳上說好了,不管什麼,都不能牽扯到我兒子,之前我想送他去英國的,但他死活不肯,前兩年居然去當了兵……”她神色木然,“然後,葉陽就將這個把柄握在了手裡,當然,國家原本也是打算將這個把柄握在手裡的,但是他們一定沒想到,葉陽叛了。”她唇角的笑帶著幾分嘲諷。
“你們是中國軍方的人吧。”李媽看著沈遲,“是不是跟著柳明慧來的?葉陽對柳明慧一直很忌憚,已經打算對他下手了,她的家雖然在中國,但是隻要不暴露,中國也不會對她的家人怎麼樣——這是她說的,只要幹掉柳明慧,就沒事兒了。”
“為什麼?”沈流木問。
李媽知道他問的是什麼,疲憊地說:“我是為了我的兒子,她也是,她有了藤真閣下的孩子。”
“藤真閣下?”
“總理閣下唯一的兒子,藤真閔一。”
沈遲四人面面相覷,怎麼都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理由。
紀嘉卻忽然“啊”地一聲,“我想起來了!”
“什麼?”
“她和那時候來找我們麻煩的葉琉長得有點像!”儘管葉琉明媚,葉陽娟秀,但眉目之間足足有七八分相似,如果不是因為她們的氣質截然不同,恐怕紀嘉早就認出來了。
葉氏姐妹是在北京因為白盛的緣故被沈遲他們幹掉的,葉氏後來倒臺,當然也就沒人替她們做主,峨眉倒是有些找沈遲四人的麻煩,但他們就沒多少日子是呆在北京的,要找也找不著人,葉氏一族已經敗落,她如果叛國,根本沒人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