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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道:“也好。”說著便要下車。
最光陰卻攔住了他,道:“等等,傘呢?我記得行李裡邊有,我去找一找。”
綺羅生笑道:“不必了,你看我像那麼嬌貴的人嗎?”
聽他這麼一問,最光陰便湊過去,盯著他的臉看了一陣,認真地回答道:“挺像的。”
綺羅生啞然失笑,又見最光陰回到馬車裡翻了一陣,終於翻出一柄油紙傘來。最光陰很是歡喜,撐開一看,不禁嘀咕了一聲:“又是牡丹花紋?那丫頭從哪兒淘換來的?”說著,便將紙傘遞給了綺羅生,又取出乾糧和清水,與綺羅生以及一旁的車伕分著吃。
最光陰嚼了幾口冷饅頭,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邊吃邊說道:“綺羅生,有件事我得先跟你說。那慕少艾一向神秘慣了,不喜歡讓外人知道他的住處。最後這一段路,我們最多隻能再往前走一陣,車伕不能一直跟著。好在剩下的路也不長,我揹你走過去就好。”
綺羅生笑道:“無妨,我自己能走。好些日子不怎麼動彈,走走也好。”
最光陰支著下巴想了想,道:“如果山路平坦,風景也不錯的話,我就讓你下來散散步,否則免談。我不能由著你慢慢地走,我們是去求醫的,不是遊山玩水。”
見綺羅生還要拒絕,最光陰急了,道:“要麼我背,要麼小蜜桃背,你挑一個。”
綺羅生怎麼忍心使喚小蜜桃,只得笑道:“即使如此,勞煩最光陰大俠了。”
最光陰搖了搖頭,道:“不麻煩,你才多重?……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才會停?”
兩人閒聊之際,只見草木一陣晃動,小蜜桃一縱而出,朝最光陰低低叫了幾聲。
綺羅生側耳一聽,對最光陰說道:“林子西邊似乎有人在打鬥?”
最光陰點了點頭,道:“你的耳力真不錯。”接著往地上一趴,將耳朵貼在地上,仔細聽了一陣,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道:“人數不少,真巧,他們打著打著,往咱們這邊來了。”
綺羅生凝神細聽,只覺到一陣兵刃相交之聲由遠而近,伴隨著一串慌亂的腳步聲。
接著又聽到有人吆喝:
“哪裡走?”
“堵住東邊的路,把他們逼到林子裡。”
……
對方大概有十餘人,也不知是何來歷,是正是邪,只聽打鬥聲接連不斷,漸漸往他們這邊轉移過來了。
最光陰他們這邊是既有傷患,又有不通武藝的車伕,林子又這麼一點大,想躲也沒地方躲。最光陰只好讓綺羅生和車伕先上車去,自己則扛著獸骨刀坐在車伕的位置上,靜觀其變。
他才剛坐定,便看到林中衝出一個高大男子,手裡握著一柄長劍,身上有許多地方都負了傷。他身上還揹著一個女的,身形甚是嬌小,只是兩眼眼圈泛黑,唇如烏膏,看起來十分古怪。
十餘個蒙面漢子手持各式武器,三面包抄,將要把他們團團圍住。
那男子原本已經衝出了包圍圈,正疾奔逃命之際,抬眼見最光陰嚴守在前,腳下不由一滯,這一遲疑,霎時又陷入對方的重重包圍之中。
林間幾聲細微響動,像是什麼精巧的暗器飛掠而過,所過之處,草木紛紛折斷。
最光陰一眼認出了此物,低聲自言自語道:“嗯,是燕子翎。”
車中的綺羅生聽了,便問:“可知他們是什麼來頭?”
最光陰答道:“殺人賣命的。”
對方暗器四出,那男子連忙揮舞長劍左擋右格,揮劈之際,一股股疾風帶得林中木葉四散飛舞。他雖武藝不差,無奈對方人多勢眾,十餘息過後,身上又新添了幾處傷口,左衝右突,依然無法闖出對方的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