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家將。武承嗣死後,武家以他為首,為了扶植自己的勢力,才將他推入朝堂為官,可換來的只是“三思狗腿”之名。一再受他壓制,自己何時才能抬起頭來做人?心中對敏的話深信不疑,只是知道了這些又有什麼用,武三思不僅有武家的支援,還有韋后的青睞,他的地位誰能撼動?
敏看著他一臉惱恨,心中冷笑,卻正色道:“如今武家倚靠武三思,其他子弟多半碌碌無為,若是除去他,便只有大人你能頂替他的位子。”
敏的話恰巧說到他的心眼裡,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昂,卻強裝鎮定的道:“尚儀的話,我可聽不懂。”
敏微微一笑,道:“武三思與太子勢同水火,這是一盤死局,任何人不能逆轉。既然事成定局,為什麼就不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呢?”
宗楚客心中大動,急切的問:“怎麼漁翁得利?”
敏瞪著他的眼睛,眼中閃著耀眼的光芒。“當今皇上對皇后可謂是言聽計從,只要誰討得皇后歡心,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如今武三思權勢如日中天,又有安樂公主在旁打邊鼓,廢太子只是時間的問題。可是物極必反、樂極生悲,狗急還能跳牆!太子怎會任由他人宰割而不反抗呢?如果他糾集未得實權的閒散宗室發動政變,那麼首先要除去的自然是他的大仇人武三思,繼而逼宮登基!可是這般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誅殺謀逆者,自然是首功一件了!”
宗楚客聽得寒意凜然,又畏懼的縮了縮,強裝鎮定的冷嘲:“你說的像真的一樣!可是這只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誰不會做白日夢呢?”
敏卻不在意,悠然自得的喝起茶來,不再言語。
宗楚客見她鎮定自若,反倒深思起來。如今太子被逼的走投無路,確實有發動政變的可能,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拼一拼。如果真如她所說除去武三思,以他這幾年的經營,以及對武三思權勢的瞭解,他的確可以接收一切。如果預先掌握了太子的動作,逼宮的結局就是謀逆者伏誅。這樣一箭雙鵰的計謀果真厲害!他有些畏懼的看著她,她會找上他必然有理由的。
宗楚客還是有些不確定,恭謹的道:“尚儀既然將計劃和盤托出,既是料定我必會與你合作,不妨直言。”
敏將茶杯放下,恭敬的朝他一拜,懇切的道:“大人,我已將身家性命全部託於大人,只求事後大人能保我性命,大恩大德,來世必結草銜環報答大人。”
宗楚客急忙扶她,急道:“尚儀何必行此大禮,我怎麼受得起?尚儀儘管吩咐,能盡力的自當盡力而為。”
敏感動的連連拜謝。“我又豈能讓大人冒險?其實只要大人稍微動動手腳,此事必成。”她頓了頓,又道:“昔日大人曾為武三思府上的教頭,對他府中的兵力佈置定然熟悉,大人只需略微調動,露出破綻便可。大人乃兵部尚書,掌管兵部,調任人手那是常事,只要讓他們在適當的時機譁變就行。”
宗楚客眼睛一亮,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如果做的乾淨,這件事根本就跟他扯不上關係。可以說是輕輕鬆鬆的撿了一個大便宜,這樣的美事何樂而不為呢?他笑了笑,將長劍擲於地上,恭敬的衝敏一揖。“此事,我義不容辭。尚儀有傷在身,不妨就在舍下安心養傷,待到事定後,在送尚儀回宮。”
敏感激的連聲道謝。“大人才是江山社稷的棟樑。皇后娘娘必會對大人大加讚賞。大人也知道娘娘乃巾幗英雄,處理朝政,疲累不堪,自當需要大人這般人才相助。他日回宮,我定當想娘娘推薦大人,讓大人得沐榮寵。”
宗楚客一愣之後,驚喜交加。即使除去武三思,得不到皇上皇后的重用也是枉然,如若成為皇后的枕邊人,一切便易如反掌。他不由得對敏又多了幾分客氣,本想扣住她,如若事情不能如她所說,還能將她交給武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