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不僅是多細胞,還複雜到了有器官和組織之分的地步。可是,你能說草履蟲不是生命麼?”
“草履蟲當然是生命,這好理解,可是能量怎麼也是生命?”俊傑還是沒太明白。
“那是你原有知識的框框,你還沒有跳出去,你當然沒法理解。”流浪者有點不滿意,望向俊傑的眼光裡已經帶了點“我居然高看了你”的意思,俊傑趕緊住口。
“生命是什麼?是不是按照地球人的理解,只有碳元素構成的所謂‘有機物’才算真正的生命?那麼你現在已經是純粹的能量體了,你身體裡還有碳元素存在麼?你又是不是生命?”
三人恍然大悟,一時間如夢初醒,又是讚歎,又是歡喜。
“那麼,黑能又是什麼?”林珊最先反應過來,問了個關鍵的問題。
流浪者望了林珊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嘉許之色。
“黑能是一種最簡單的生命形式。說它們簡單,是因為這種生命沒有任何慾望,他們活著,就是為了活著,和宇宙一樣,同始同終,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它們普通,它們充斥在宇宙的每一個角落,它們和所有的生命平等,同在!”
“那麼,我們為什麼能夠控制能量呢?既然它們也是生命,難道它們就心甘情願地被人控制嗎?”若仙問道。
“不錯!我們都可以控制能量,因為這種生命沒有慾望,所謂的控制也無損於他們的尊嚴——而且你所謂的‘控制’,並沒有改變能量的任何狀態,只不過是你的生命能和這些生命中的一部分起了感應而已,就象兩種波的共振現象一樣,是他們固有的特性罷了,說起來和‘控制’並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你能力的高低,在不瞭解能量本質的情況下,只能取決於你自身生命能的強弱。生命能強,則與黑能‘共振’的範圍就大,參與‘共振’的生命就多,爆發的能量就強;反之亦然。”
“那麼,瞭解了能量的生命本質,卻又如何呢?”俊傑總是善於抓住問題的中心。
“問得好!”流浪者讚許的望了俊傑一眼。“你們都有朋友和親人什麼的吧?也有你們不喜歡的生命,甚至敵人吧?”
“有啊。”三人答道,心道這人話題轉得太快,朋友與操縱能量又有什麼關係?都是莫名其妙。
“既然黑能也是生命,有生命就有意識,有感情。設想一下,假設你的右手和另一個人的左手綁在一起。另一個人要打人的時候,你的手自然要跟著去打,這就是‘共振’。當然,這是你不瞭解打人者和被打者時的情況;如果這打人者是你的朋友,事先和你約定好了要打呢?或者這打人者是你的敵人,而被打者是你的朋友,你根本不情願去打呢?這三種情況比較,哪種情況打人的力量最大,哪種情況被打者受的傷害最小呢?”
“當然是……”若仙搶著道,但話說了一半,這個故事中所喻的含義,她心裡已經想明白了,所以話的後半句,又何必再說?
三人又一次體驗到了驚喜交集的感受,互相對望了一眼,臉上都露出會心的微笑。這一笑,他們已經從對黑能的初窺門徑,開始隱隱望見了門徑外那一望無際的力量森林。
“可是,如果才能和黑能交上朋友呢?”林珊問道。
流浪者剛要回答,臉上忽然露出異色。
“你們還有別的朋友要來?”他忽然問道。
“沒有……”若仙剛想回答,俊傑突然叫道:
“小心!”
若仙尚未來得及反應,俊傑手裡不知何時已凝聚了一把藍色的光刃,右手急揮,若仙和林珊只瞥見一個彎彎的黑影與光刃一碰,劃了個急轉的弧形,遠遠飛了開去。
一陣嘎嘎的金屬打磨聲響起,這聲音如此熟悉,林珊臉上的微笑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費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