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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的人在。

“太閒了,想替皇兄分分憂,解解愁,在京裡辦個差,呵呵,玩兒玩兒。”日理萬機的聖明天子瞟都不瞟手足至親一眼,隨手將批過的奏摺丟出去。因為平日隨侍在側的太監宮女侍衛們統統被趕到了殿外,九五之尊也只能親勞龍手抓過來另一份自行翻開。

“你想辦差?又想整誰玩了?” “嘿嘿,小弟一片誠心為皇兄分憂,皇兄又怎麼能這樣對待小弟呢?” “——那你想辦哪趟差呢,睿王爺?” “哦,就今天早朝時,禮部尚書唐定文彈劾左丞相秦中彥那件事情吧。臣弟願請旨徹底清查此事,以分皇兄之憂。”他那懶洋洋的皇帝哥哥終於從奏摺中抬起頭來。

“你是說禮部尚書唐定文彈劾左丞相秦中彥立身不嚴、流蕩青樓,並且在中秋國宴上使用青樓藝妓編制樂舞,辱及朝廷體面的那件事?”睿王爺扯動嘴角輕輕點頭。

皇朝天子重新埋首於奏章中,冷冷地拋下三個字:“說實話。”睿王爺訕訕地聳聳肩,面不改色地道:“好奇之心人人有之,看了那麼別開生面的中秋樂舞,誰不想見識見識那才華橫溢的編制之人呢?” “你說的是——” “柳荷衣。”

她的名字叫柳荷衣。

很古典美麗的名字,非常適合這個古典美麗的古典美人。

臨鏡照影,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

據說芳齡一十六歲的柳荷衣本是書香名門、當代名士柳之騫的二女兒,雖然生母是出身風塵的第三房小妾,比不得嫡出的大小姐尊貴,但柳家小姐的身份地位仍非尋常人家可比,無論如何也算得上是大家閨秀一名。何況她生得花容月貌,知書達禮,嫻淑貞靜,遠近聞名,早在兩年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經為她訂下了與當朝吏部侍郎次子魏詠風的婚事。大盛皇朝三年本是柳家二小姐的花嫁之年。

然而就在她十六歲這一年,當朝天子的叔叔中山王陰謀結黨,企圖謀奪侄子的皇帝寶座,引發了一場牽連廣泛的謀反大案。

真的不是中山王不小心,實在是他的皇帝侄子太高明,不動聲色就在中山王舉事之前佈下了天羅地網,先發制人,輕而易舉地將中山王及其黨羽一網成擒,讓中山王佈置多年的謀反行動看上去簡單得象場鬧劇,幾乎沒對皇朝統治造成任何威脅。

中山王非常識時務地在天牢裡服毒自殺,省卻他那皇帝侄子多費心思替他安排下場。相對於謀反大罪所對應的諸如凌遲啊車裂啊五馬分屍啊一干酷刑,他主動自殺既免除了自己的活罪,也替皇家保留了一絲體面。畢竟一場皇族的內訌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光彩可言,把尊貴的皇族、今上的叔叔綁上菜市口千刀萬剮,讓一干小民看熱鬧,即使於被篡位的皇帝而言,其實也沒有太多的好處。

後世有史家認為中山王所服之毒乃當時的皇帝所賜,中山王其實是被賜死而不是自殺,理由是中山王身陷天牢之時,不可能沒有經過搜身,便是身藏毒藥意圖自盡,多半也早被搜出。他所服之毒,更大可能來自皇帝所賜而不是他自身私藏。

當然,這種看法更多的是猜測,後人無從證實,當時的人,則根本就無心顧及這等歷史考據的問題。

中山王一死了事,但一場謀反大案,斷然不可能只追究中山王一個人。

他的一干黨羽,還不可避免地需要勝者為王的當今天子多費一些工夫。

這一切一切原本跟深在閨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柳家二小姐沾不上半點關係,她那一向奉行明哲保身原則,連街頭流氓打架都生怕波及自身、看都不敢多看兩眼的老爹柳之騫當然也自動跟什麼謀反事件遠隔十萬八千里以保自家身家性命的安全。

只可惜,我不去惹禍,禍自來惹我。

是福不是禍,是禍,從來躲是躲不過的。

皇朝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