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前往禹山的途中,被更高階的靈獸追殺了三次,被凡人驅趕了四次,還撞見了一隊歷練的劍修,差點皮都被剝了。疾風狼之所以動作如風雲般迅捷,是因為肋下生著小撮飛羽。
這飛羽是狼身上的靈氣匯聚點,質地硬朗,是鑄劍新增風屬性的好鍛材,也是高階靈獸垂涎的部位。仗著魂魄敏捷的反應力,雲雁等人好不容易從惡獸爪牙、修士圍捕裡逃脫。
但抵達禹山時,已傷痕累累,上氣不接下氣。最鬱悶的,是七日之期將過,典禮似乎已接近尾聲。因為他們蹦跳在禹山的陡峭天梯時,沿途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從前無論是聽人傳言,還是閱讀典籍,都會描述出一場盛會:持劍繼位時,各國王侯與平民,只要能抽出身,都會趕來這裡。據說禹山會在七日裡,對天下所有人開啟迎接天梯,供大家瞻仰新任持劍的風采。
可現在迎接的白玉天梯尚在,卻沒有那夾道歡呼,人群接踵而至的熱鬧。眼前銀色泛著七彩的玉階上,只孤零零跳躍著幾匹疾風狼。風聲彩霧縈繞在身側,看不清山巔的情形,使雲雁非常迷惘。
“究竟怎麼回事?暮沉風的繼位典禮,為何會如此冷清?”她一邊奔跑,一邊掐算時辰:“就算正式的詔告儀式已完畢,現在也該有人群滯留在天梯上啊!”
“老夫倒聽說過一類情況,與現在很像。”鯤吾伸長舌頭神秘道:“你們知道不?每個持劍繼位時,都需要透過天道的考驗。”
“這個我也知道。”徐澤龍立刻回答:“雖然一直在南斗,但這個傳聞早已人人皆知。持劍需要和仙劍一起,共同踩著接引七彩雲,升上禹山峰巔,在天地銅爐前祭拜。”
“祭拜之時,天上會降落數丈來寬的彩光,遠古的劍靈遺魂,會對新任持劍進行審視,甚至詢問。”鯤吾道:“這個儀式我以前只以為是走過場,不會有什麼異樣。”
“可是現在……”他環視四方,小聲道:“好像暮沉風的考驗,出了岔子,遠古的七劍劍靈和所謂的天道,對他不怎麼滿意啊……”
“所以人們才避嫌地散去,默默等待後續?”徐澤龍訝然:“這不可能啊!暮師兄的未來,不是好端端做了藍帝嗎?”
這時五狼已奔到天梯盡頭,卻發現眼前黑黝黝只有山壁,再無通道。那山壁宛如凌空插落的巨柱,高聳入雲,山石嶙峋,根本沒有落腳之處。
“靠狼身是上不去了。”雲雁亮出獠牙,無奈道:“咱們只好在此地,放棄這用了四十年的肉身。”
“做疾風狼可以想飛就飛,多好玩啊。”梵天秀不無惋惜地嘰了一聲:“孃親,咱們已與這狼身很默契了,以後找新的,魂魄會很疼……”
“秀秀也已經長大了不少,進入煉骨期了。”雲雁率先從赤狼身體裡抽離,對她微笑招手:“尋找新肉身時,必不會太疼痛。來,咱們飛上山巔,去瞧瞧你暮叔叔。”
梵天秀化為真身黃雞的模樣,渾身透明撲閃著翅膀,翻出圓滾滾的肚皮,振奮道:“暮叔叔是個好人!秀秀喜歡他!為了他疼一點也可以!”
這魔族小女孩,雖然長大了不少,但因被自己等人庇護,依舊一副嬌憨純真的性子。雲雁寵溺地笑著接過她,抱在懷中,與其餘人一起逆著呼嘯山風,朝巔峰疾飛。
禹山是神州最神聖的所在,也是被重重仙劍之力,護佑的心臟地帶。若不是藍帝的繼位大典,平時就算是魂魄想要攀援山巔,也絕無可能。
雖然比平時的壓力小,但若不是雲雁等人修行有成,也無法接近高處半分。此刻濃郁凝重的劍氣,直射而下,雖然並沒有敵意,但抗拒之勢緊隨身側。
雲雁等人的飛昇十分緩慢,每挪移一段路,便有更重的壓力覆下,宛如頂著千鈞巨石在行走。他們無不緊緊皺眉,覺得做了鬼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