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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那樣早早就過來禪房了。然後她習慣性地走到通往隔壁的那扇小門前,敲了敲門告訴周度她來了,然後就推門進去,以為可以好像平日那般看到周度了,可是這一次卻讓她十分意外,周度居然不在,小床上的被褥且摺疊得整整齊齊的。她愕然之後,心裡就有些不安,他能自己站起來走了麼?可這麼早他到哪裡去了呢?而且,房子裡面突然弄得這樣整潔……總叫人覺得有些奇怪。

小銅跟在後面也奇怪地四處打量:“奶奶,周先生是不是走了?”陸小其心往下一沉,忙道:“怎麼可能,不會的,他不會說都不說一聲就走的。”小銅點點頭:“這倒也是哦,奶奶照顧了他這麼久,他應該不會不辭而別的對吧?他平時話是少了些,但看起來不是這樣不懂禮數的人呢。”

陸小其嘴上說不可能,心裡卻十分忐忑,他當初就曾要求枯木大師對她隱瞞他的下落,所以不辭而別這種事,其實是十分可能的……可是。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她一點都沒感覺到什麼,,他,他應該不會真的就這樣走了吧?

陸小其在焦慮中等了好久,可最後等來的只是周度託明覺給她的一封信,小和尚一邊把那封信遞給她一邊簡潔地道:“周施主今早走了,他讓我把這封信給你。”她幾乎是搶一般地拿過信來,然後心急火燎地開啟一看,上面卻只有寥寥三個字:多珍重。

果然,他果然是走了。陸小其的心裡突然間覺得空蕩蕩的,就想身體某處被猛地掏空了一般,一時間她竟只覺得一片茫然,直到過了半晌,她才開始難過起來,然後低聲問道:“小師父,周施主他……可還有什麼話麼?”明覺搖頭,旁邊的明慧見陸小其十分難過的樣子,急忙不滿地搖晃明覺的手臂:“喂,師兄你怎麼這樣?就不能多說點什麼嘛?比如那周施主到底是怎麼走的,走之前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吧?你都快回憶回憶啊。”明覺瞪了他一眼,抽出手來:“明慧師弟,這般拉拉扯扯地成何體統,出家人四大皆空,你這般激動怕是犯了嗔戒了,師父不在。就由我來管教你,今天你可要好好唸經,反省自己。”明覺“哼”了一聲,明顯地不吃他這一套:“你別以為比我大兩天就可以管教我了,就是師父在他也未必會罰我呢。”明覺仍然木著面目:“師弟難道不知道我向來都比師父更懂得佛家戒律麼?連師父閉關也是因為我說了他……咳咳,總之這就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明慧抓狂了:“啊,師兄你說了什麼讓師父閉關了?你,你……”

兩個小和尚你一言我一語爭吵著去了,陸小其卻在禪房裡又呆了好半天,心裡想的全都是周度:他的傷還未完全痊癒呢,身上又沒有銀兩,身份又是黑戶,他這樣在外面怎樣過日子呢?當真是讓人想想就覺得難受……

可是,他之所以就這樣走了,只怕……還是不肯拖累她吧,當日她說要想法子幫他脫掉奴籍的時候,他便是這般說的。其實他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她只是大宅門裡一個需要依附別人活者的小媳婦,夫在從夫,夫喪從父,一舉一動都須得特外的循規蹈矩。 如若不然……不,她才不要一輩子都這樣過日子,大宅門裡的女人們什麼也做不到,除了規矩,就是小心,然後就是無休止的宅內鬥……她受夠這些了。

她想擁有自己的力量,做自己要做的事,幫自己想幫的人,她想要為自己當家作主!

也許這個目標對於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是難了點,但卻不是全無可能的,特別是對於寡婦來說,一個家裡既然失去了男人的支撐,女人出來拋頭露面也是情有可原的,不過……只怕莊家的規矩是不允許她這樣做的,而且莊家也養得起她,她若真想做什麼,只怕得等到莊老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