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王如今在大秦的勢力,兵權一把抓。
用兵他有兩百萬,用權,朝廷內外忠心聽他話的官員十有四五。
其他就算不對他忠心,他也能指揮的動的還有十之二三。
大秦女帝的親弟弟,先皇的嫡親兒子,梁王,都沒這麼大的權勢。
可以這麼說,在大秦,陳留王是僅次於大秦女帝的存在。
他能做到這一步,除了先祖福廕庇護之外,與他自己的能力也密不可分。
能把權力經營到這一步,陳留王絕非廢柴。
他太知道面對什麼人,應該露出什麼面目。
吳忠賢現在的神色,陳留王就知道,這小子絕非什麼忠君愛國的正直忠臣。
他現在這些話,無非是想告訴自己一個道理,沒有利益,他憑什麼去冒風險?
陳留王笑了,他終於正色起來,說道:“所有的忠誠都是源於利益收入,所有的背叛也都是源於利益驅使。”
有些人,不是不背叛,只是背叛的利益小於損失。
“吳景賢,你是個聰明人!那我們就在商言商……”
陳留王接著說道:“河間府李家在大明根深蒂固,以他們的影響力,以他們凝聚力,大明的國土上誰是主人又何妨?”
“大明朝廷能給你們的,朱家能給你們的,本王也都能給。他們給不了的,本王也能給。”
“若是你們幫助本王拿下此戰,那麼大明會有一個郡的肥沃土地是你們李家的族田。”
“甚至,本王還可以保證,你們至少會出一個異姓王。”
“要知道,在大明異姓不封王,這一點朱家怎麼都不可能滿足你們。”
陳留王說完,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睛微眯看向吳忠賢。
他彷彿勝券在握,一副篤定了吳忠賢能接受條件的樣子。
在他看來,他要錢給錢,要權給權,吳忠賢沒理由不同意。
吳忠賢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心中卻是在冷笑。
陳留王的確很會拿捏人心,可惜他只會拿捏別人,卻拿捏不住他自己的。
有一個道理,陳留王不懂,但是吳忠賢懂。
那就是作為商人,只要經商就可以的,若是觸碰了政治,甚至捲入過大的地盤,絕對是非福為禍。
以河間府李家情勢來看,他們有女兒入皇宮做皇妃,卻沒有一個兒子在朝為官。
因為他們知道,以河間府李家的財富與影響力,女兒做皇妃是底氣,若是兒子做了官,那就是在往他們脖子上上鍘刀。
屆時皇帝想殺他們,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可以,而他們家真的有人做了官,皇帝一定是會動殺心。
沒有任何一個皇帝,有那麼大胸懷,有那麼足的底氣,留著一個富可敵國的家族染指朝堂。
而現在,皇帝想要動河間府李家,除非是想要天下大亂,不想做這個皇帝,要自掘墳墓了。
陳留王看不懂這個,因為他的慾望在追逐個人權利上面,而非壯大家族,延續香火。
他是一個野心家,一個冒險家,所以不可能真的懂李家需要什麼。
若吳忠賢真的是河間府李家的,那麼今天以陳留王開出的條件拉攏,一定會失敗。
吳忠賢笑道:“王爺說的對,商人就該講理由,至於忠君愛國那些事,應該是書生來做。”
陳留王點了點頭,看來這個人還是很上道的。
“那麼,你是答應了?”
陳留王眼睛放光,好像已經按捺不住,想要直接伸手到吳忠賢的荷包裡面拿錢了。
吳忠賢卻搖了搖頭,這一下讓陳留王的臉上喜色一愣,眼神瞬間眯起危險的冷光,整個人也充斥著一股森寒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