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御街貫穿京城南北,足足有十里餘長,南起京城皇宮,北至大秦太廟,作為先秦時期的秦王專用通道,承擔連線皇室太廟的重任,一直是不許文武百官,百姓商販在其上通行。
直到贏曌繼位後,方才規定只有在皇室朝拜時節才禁止行人通行。
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它成為整個京城最為繁華的街道,尤其是在後來除刑部被單獨安置在太平門外,其餘五部均被安置在城南後,往來行人愈加增多,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女帝贏曌開放朱雀御街也是出於這一層的考慮,這一舉措使得五部文書向上傳遞皇宮的道路,暢通無阻愈加快捷!
一輛裝飾素樸的馬車,從朱雀御街轉入戶部街,向前行進沒幾步便被巡城守衛攔了下來。
馬車裡的人正是吳忠賢與海棠,以及剛走幾步路就呼呼帶喘的陳皮。
吳忠賢心裡清楚,眼下陳皮還不信任自己,所以沒有再與他多說什麼,信任從來都不是靠嘴說說而已。
吳忠超坐在馬車中閉目凝神,他親自前往戶部一共兩個目的,一個是要為戶部拖欠江湖司多年俸祿錢款討個說法。
其次就要是摸清楚,究竟是何人在這幾年間一直打壓排擠江湖司。
馬車緩緩停在前方,一幢壯闊無比的建築展現在眼前,高閣玉樓隱入雲霧,不愧是帝國經濟命脈,執掌六部金銀錢糧的戶部。
“前方為衙門重地,閒雜人等禁止通行,爾等速速退離!”手持長朔的驍衛厲聲喊道。
話音剛落,只見陳皮晃動著滿是肥膘,面帶恭維的笑意,手中高舉江湖司的令牌喊道:“江湖司前來辦理公務,還請左驍衛的兄弟放行。”
左驍衛將陳皮遞過來的令牌捏在手裡反覆看了看,神情有些反常地說:“你們江湖司就剩一個半人,用得著來戶部?”
“嘿嘿嘿,兄弟你有所不知啊!”陳皮又是一如既往的親切笑容,接著向著身後馬車努了努嘴,說道:
“這不是上面給我們江湖司親指派了一位司長嗎,司長大人新官上任,想要查查江湖司的賬,嘿嘿嘿。”
“你們江湖司的有啥可查的,都是庫房能餓死耗子的主。”左驍衛一臉不屑地看了看陳皮身後簡譜的馬車,接著開口說道:“按律規定,進入戶部衙門的車輛一律要下車檢查!”
“兄弟你這...”陳皮想讓左驍衛通融通融,他又不是沒來過戶部,秦律確實有這條規定,但也這都是老黃曆,現如今能有幾人遵守?
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那些朝中重官的馬車能有幾個人敢攔下來?無非就是看吳忠賢所乘的馬車簡陋樸實沒有任何標識,這些左驍衛就本能的以為吳忠賢在朝中毫無背景。
況且,要是但凡有點背景的人,能被吏部調派到鳥不拉屎的江湖司?
“陳皮,咱們江湖司都是規矩之人,既然如此那就是按規定行事。”吳忠賢緩緩走出馬車,一襲黑色官服迎風獵獵作響,那雙深不可測的目光,環視掃過左驍衛。
之前還滿臉不可一世的左驍衛也下意識後退幾步,囂張的氣焰無形中弱了幾分。
“你們可有預約文書?若是沒有文書那就請回吧!”這名左驍衛嚥了咽口水,依舊梗著脖子向前一步阻攔。
“哦?”吳忠賢低沉目光,身為二品巔峰修為的氣息頓時顯露無疑!
轉瞬之間,四下塵土飛揚,除去海棠屹立在吳忠賢身後,在場眾人皆被這滔天氣息掀了個趔趄。
“你...你!你這是要幹嘛!你莫非想強闖朝廷重地?!”左驍衛皆是面露驚恐!
“我吳景賢的規矩,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江湖司的令牌,爾等皆過目驗證真假。”吳忠賢面無表情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