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盛時領軍北上的霍將軍,那一位年僅二十歲便勇冠三軍,立下顯赫軍功的少年將軍這才得被封為冠軍侯,而這大楚立國近百年,就算是當初那場春秋亂戰,讓大楚湧現了不少名將,也無一人被封為冠軍侯,只有這位,在沙場上的功勳實在是令大楚其餘沙場武人望塵莫及,據說當年那位先皇,封下爵位之時還曾笑言道:當年大漢未做到的事我大楚做不做得到不好說,但那位霍將軍明顯是不及咱們這位冠軍侯嘛!
雖是笑言,但當時的無數朝臣對於這位沙場武人,可仍舊是不敢小覷。
只不過之後的北疆,因為兩國實在是在北疆難分勝負,加上新帝登基,這位新帝對於四大軍侯的天軍侯,情意頗深,有意讓這位年少有為的軍侯去掙下一份不小的軍功,去分出一部分那位冠軍侯的軍中威望,於公於私都對於大楚毫無壞處,那位天軍侯倒也不負眾望,鎮守北疆十年,也是一樣壓得北匈不得南下一步,甚至最後那場大仗還差點做出了同當年冠軍侯一樣的舉動,若不是最後那女子的忽然出現,讓那位天軍侯在名留青史和身敗名裂兩者之中選擇了後者,現如今的大楚軍伍第一人可能真就是那個為情所困的白髮男子了。
可不得不說,那事之後,便真再無任何一位沙場武人能夠達到冠軍侯的高度了,因此就算是這麼多年以來,這位大楚軍伍第一人閒賦在陵安,可無論是新兵還是老卒,一進入軍伍之中,總會是聽到那位軍侯的事蹟,口口相傳,越發讓人記得清楚。
今日立冬之前的一次大朝,仍舊是平平淡淡,宰輔大人將一個忍字訣貫徹始終,在沒得到那老大人仙去的訊息之前,是註定不會頒佈那項傳聞之中的廢除蒙蔭的,因此算不上什麼特別的朝會,倒是朝會散後,有不少大人結伴出城賞雪,雖說這大雪年年陵安都有,可這些清流文人,不知道為何都是樂此不疲啊。
同這些文人出城的目的不同,有個一身布衣,卻是偏偏踏了一雙軍靴的中年男人出城的目的卻是迎客。
有客人從北方來。
以往這些事情,總會讓皇城出面,畢竟這座陵安,乃至這整個大楚的主人都是那座城裡住著的人,可現如今皇城先後折損了兩位第六境,前面一位同皇室淵源極深的老人死去之後,有帝師王越急忙進京救火,可這位帝師沒過多久,仍舊是死在了劍仙手裡,之後的北地劍聖辛白味,雖然撿漏撿出一個第六境,現如今更是在首榜上得以排到第九位,可今日之事,若是他出城也沒有半分勝算。
況且這位客人好似和眼前這個中年男人淵源不淺。
面容堅毅的中年男人徑直出城,在陵安遠處的一條河畔站立,河水湍急,遠處有個不大的渡口,有個艄公擺渡,以此為生。
男人站在河畔,看著遠處,一言不發。
有不少江湖武夫在河畔渡口等著過河,境界不俗的高手能一氣掠過這條不算是多寬的河來,可若是境界不夠,中途斷氣,在舊氣已無新氣未生的當口,則是妥妥的落入河中的下場,因此境界不夠的武夫不敢在大庭廣眾前做出這般舉動,免得徒增笑柄。
艄公小舟從對岸過來,船上有一箇中年男人,神情淡然,負手而立。
小舟不快,走到河半時,這個從陵安出城而來的中年男人這才沿著河岸而走,沒走一步,河中便出現一圈漣漪,等走到渡口時,大河畔河水有些翻騰,只是這番景象,無人注意而已。
中年男人面無表情的站上那渡口,在眾多武夫的驚駭眼神之中,緩緩走入河中,軍靴踏在河面上,不曾進水。
這男人的武道修為毫無疑問要比那種一氣掠過大河的江湖俠士要高,片刻之後倒是有人有些愕然,這畢竟江湖水深,倒也出過不少奇人,有些急於成名卻又沒硬把式在身的江湖武夫便喜歡鑽研旁門左道,這江湖之中便傳出過有武夫在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