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脾氣又壞……”湯晨星不停地咋舌,最後提出她的忠告。“杜太太,你最好趁這次他回來,趕快給他找個物件。”
杜太太聽了湯晨星的建議,火速自臺北邀來唐秋意。
唐秋意出身音樂世家,父親是知名交響樂團的指揮;母親則是名作曲家,任教各大學的音樂系;唐秋意的叔叔,曾經教過杜家三個孩子鋼琴,後來推薦杜聰文到外國留學。
唐秋意本身學的是小提琴,小學畢業以後,也到維也納留學,正好做了杜聰文的學妹。今年八月。她預定在臺北舉行首次的小提琴獨奏會,她特別邀請杜聰文與她合奏。杜聰文看在同門的分上破例答應了。
唐秋意是杜太太從小看到大的。而杜太太對這個女孩的印象很好,不僅人長得秀外慧中、溫柔婉約,十足的大家閨秀,跟杜聰文從小就認識,而且兩個人都是學音樂的,真可說是志趣相投。說到杜家媳婦的人選,唐秋意早就是杜太太屬意的;只是,杜聰文不喜歡人插手他的事,杜太太才不敢主動撮合他們。現在受了湯晨星事件的刺激,她不敢再拖延,深怕杜聰文真的娶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孩當杜家的媳婦。
湯晨星是第一個看到唐秋意到達的人。
當時。她正自願幫老張除前院草皮上的雜草——杜太太擔心湯晨星跟杜聰文有個萬一,於是,特別交代李碌將她跟大少爺隔離開,所以湯晨星就被派到外面來幫園丁老張整理花木。
老張的家就住在附近,平時就負責看管杜家別墅,年紀已經一大把了,湯晨星不忍看他在烈陽下受煎熬,就自己攬下除草這件苦差事。
她蹲在烈日下工作了三個多小時,曬得快成了小魚乾。再做下去,她一定會中暑,剩下的等傍晚天氣涼快點再做吧!湯晨星頭昏目眩地站直身體,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正巧聽到車聲,她抬頭一看——一片眩目的白!唐秋意著一身白洋裝,笑容可掬地在陽光中粲然奪目,真有點仙女下凡的味道;湯晨星目送唐秋意進屋,心裡不禁讚道:杜太太確實有眼光,到哪裡找來這樣有氣質的女孩,杜聰文運氣還真不錯,希望這個女孩,不像杜家人一樣毫無原則地忍受他的臭脾氣。
屋內,杜聰文正大發雷霆——
“誰叫她來的?”他無視唐秋意在旁,怨聲地責問在場的人。
杜太太膽怯地開口:“是媽請秋意來的,你不是答應她,在她的獨奏會上跟她合奏一曲,我想你們總要練習一下,就請秋意過來住幾天,也省得你還要跑到臺北去。”
唐秋意善解人意地說:“杜大哥,如果你不高興我來,我馬上回去。可是,你一定要參加我的獨奏會,我在臺北等你。”她又對杜太太說:“杜媽媽,謝謝你請我過來,我還是回去好了。”
“算了!你人都來了,就住下來好了。”杜聰文丟下話,不悅地走開。
“哎喲!好痛!”
悶坐在琴房裡的杜聰文,倏地睜眼,他好象聽到窗外有人在說話,他側耳傾聽——除了夏蟲的唧唧聲外,並沒有別的聲音。
“哎喲!”忽然又從外面傳來一聲。肯定是女人的叫聲;他的心無來由一陣騷動,這聲音聽起來就像是……
湯晨星撲倒在地上,手肘、膝蓋都沾上草屑、土塵。她姿態不甚雅觀地爬起來,拍著身上的灰塵,隨即因無袖上衣摩擦曬傷的頸部、肩部而痛得直喘氣——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只不過曬了三個小時的大陽,誰曉得只要沒被衣服遮蓋到的部位全曬傷了。變得紅腫痛癢,讓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就想到外面來除除草,反正外頭月光皎潔,要不然,明天她肯定不能幫老張的忙;沒想到。一出來就絆到東西跌一跤。
湯晨星看看膝蓋、手肘上的擦傷,自我戲謔道:“現在真的稱得上是體無完膚了,唉!得找個消毒水消毒傷口才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