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腥味卻意味著生命的味道溢滿了口腔,拳打衛猛時溫熱的觸感,及手背上真實的刺痛,都告訴了花濺淚一個事實,那就是她活著,並且回到了過去。
花濺淚不明白像她這樣十惡不赦的人,老天爺為什麼還肯給她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但這既然已成事實,那她也只有接受了。或許,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懲罰。帶著對於攬月深深的愧疚,帶著死過一次依然不能放下的愛意,從此,一個人孤獨的活著。她還記得自殺前對於攬月說的話,所以,這個懲罰,她認了。
“大姐大,你……”衛猛誇張的捂著臉,以遮掩自己紅得發燙的臉,小心翼翼的瞄了花濺淚一眼,“咳咳,我們該走了,不然大哥該傷心沒人來接他了!”
花濺淚回過神,腦中快速的整理了一遍時間段,當找到與現實接軌的階段時,不由得心中一苦,原來她竟然回到了十八歲那年初見於攬月的時候。那年,在外留學的花驚心回國,並將為接手家族事業做準備。而她在和衛猛去迎接花驚心時,遇到了在機場送別玉成鴛的於攬月,只一眼,她就墜入了再也無法爬出的深淵。
為什麼偏偏回到了這個時候?花濺淚不停地在心裡問自己,苦悶的同時,又感到幸運,幸好她沒回到將於攬月硬綁到身邊的時候,幸好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罷了,既然她回到了命運轉折前的開端,那她的懲罰就從這一刻開始吧!
“走,我們去接大哥!”花濺淚手一揮,邁開了步子往機場出口走去。
衛猛在原地笑嘻嘻的摸了一把自己的嘴,似回味了一番才追上了花濺淚。
看著滿是人頭的出口,花濺淚捂著胸口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把自己心中的殺念給壓了下去。她不知道再次見到花驚心時,她壓抑住的殺念會否像瞬間躥起的火苗一樣,那樣的突然那樣的猛烈,她只知道真到了那一步,她絕對會順從心意。
衛猛使出十八般武藝為花濺淚擠出了一條道後,便因脫力被人群給擠了出去。花濺淚回頭看了一眼衛猛,舉高了右手,做出了一個“在外邊等著”的手勢。
在一群或是疲憊或是興奮或是冷淡的人群的簇擁下,十九歲,正當青春鼎盛時期的花驚心,以一種鶴立雞群的姿態出現在了花濺淚的視線裡。身高一米八五的花驚心在外國算不得什麼,但在國內,卻絕對可以成為多數人仰望的目標。
健美的身材在裁剪得宜的灰色西裝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好看,完美的線條,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偏陰柔的五官卻不顯女氣,反而集女性柔美與男性陽剛長處於一體,分外的和諧。可用“俊美”形容的長相,配上一雙特別會勾人魂魄的眼睛,隨隨便便一站,都是不容忽視的存在。
一頭烏黑長髮為他的個人標誌,只因男性中很少有人能把長髮打理這般好。
看見花驚心的那一刻,花濺淚卻發現自己的心沒有絲毫異常,便是連跳動的節奏都沒有半分不妥。看來,上一世殺死花驚心時,她心中的恨意就已經淡掉了。
如今,她再看花驚心,也不過是像看一個認識的陌生人一樣,沒有半分情緒。
“淚兒!”花驚心對上了花濺淚的視線,臉上頓時綻放開一個笑容,抓緊行李袋便朝花濺淚跑了過去,絲毫不管跟在他身後的那群人的反應。
花濺淚也笑了,但卻沒有任何溫度,彷彿只是公式化的禮節表現。
花驚心幾個大步衝到了花濺淚面前,扔掉行李袋,給了她一個密不透風的擁抱。花濺淚的臉貼著花驚心堅硬的胸膛,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忽然感到很疲憊,為什麼他偏偏要愛上她?花家有三個不正常的已經夠了,為什麼還要再多一個?
“淚兒,哥哥好想你,每年每月每日每夜每分都在想你!”花驚心緊緊地抱著花濺淚,若不是還保持著一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