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毫不相干。”同樣令人極為生氣的是,他多次神氣活現地要求對資料再作補充,結果發現他要的東西就在原來的材料裡。麥司根本查都不查一下,甚至也不問問那些資料送來過沒有。
等把這些事實向他指出後,又要過幾個星期他才通知說找到了——而且話說得很不禮貌。
這種事情發生多起之後,洛德就從他手下的人那裡接過這事,開始幹起他最不願乾的工作——親自去食品藥物局。
這機構位於一個很不方便的地方——在馬里蘭州的漁人街——這地方在華盛頓市以北約十五英里處,從白宮或國會山去那裡需要開一小時的車,頗叫人生厭。該局設在一幢不起眼的E字形磚房裡,這房子是六十年代的廉價建築,在設計上缺乏想象力。
這幢樓裡有七千人工作。辦公室大多很小很擠。不少辦公室沒有窗戶,有的房間人既多又滿放著辦公桌椅等等,人在裡面走路都困難。剩下的小塊地方又給紙佔據了。到處都是紙,一堆一堆的,一摞一摞的,成令成令的,成噸成噸的,紙張之多令人實難想象。收發室裡的紙簡直氾濫成災,而每天還有大量的紙雪片似地進進出出。不過出去的總比不上進來的多。樓道里,分送檔案的人員推著車,車上沉甸甸裝著的還是紙。
吉地昂·麥司博士的辦公室在十樓,比大櫥櫃好不了多少。麥司已是五十七八歲的人了,瘦長的個子,脖子特長,人們總不客氣地稱他為長頸鹿。
他面孔紅潤,有個酒糟鼻子,鼻樑上架著副無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睛總眯著,說明鏡片該換一換了。他舉止不大文雅,言談時常帶刺,尖刻的話脫口而出。
麥司平常總穿一身還需熨燙的老式西裝,系一條褪色的領帶。
文森特·洛德前來見他時,麥司先得把椅子上的材料拿開,好讓這位費爾丁·羅思的研究部主任落座。
“在心得寧的問題上我們好像碰到困難了,”洛德儘量把話說得客氣。
“我來是想了解一下原因。”
“你們的新藥申請材料太馬虎,又很零亂,”麥司說,“再說,我要了解的東西,材料裡提供得還不夠。”
“材料怎麼個零亂法呢?你們還需要了解的是什麼呢?”
對第一個問題麥司不予理睬,只回答第二個問題,“我還沒有確定下來,不過我會通知你們的。”
“我們什麼時候能得知呢?”
“我準備好了就通知。”
洛德盡力壓住怒火,才把話說成。“如果你能大致提一下我們雙方的問題何在,這將有助於問題的解決,或許還可節約時間。”
“我沒有什麼問題,”麥司說。“你們才有問題。你們那個藥的安全性我很懷疑;它可能致癌。至於談到節約時間,這我不管。不用著急嘛,我們有的是時間。”
“你們可能有時間,”洛德回敬他說。“但是要用心得寧的心臟病患者怎麼辦?許許多多的心臟病患者現在需要這藥。它在歐洲已挽救了不少人的生命。我們很久以前就在那裡獲得了這種藥的產銷權。我們希望這藥也能夠在美國起到同樣的作用。”
麥司淡淡一笑。“碰得巧還可以讓費爾丁·羅思賺大錢哩。”
洛德剋制住自己。“那種事向來同我無關。”
“這是你說的,”麥司的口氣充滿了懷疑。“不過在我們聽起來,你倒是像個生意人,不像個搞科學的。”
洛德還是盡力剋制自己。“你剛才提到安全性問題。從我們送來的新藥申請材料中,你一定了解到,這藥的副作用小到極點,毫無危險,而且沒有任何致癌的因素。是否能請你告訴我你懷疑的依據呢?”
“現在還不行,我還在思考這些問題,”麥司說。
“那現在還不能作出決定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