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艾登坐在了辦公室,再一次和奇奇莫拉接通了聯絡。
這一次並沒有在迷霧中湧現出來的模糊投影,阿比蓋爾只允許了聲音的通訊,理由是她正在工房裡做實驗,對一個女巫來說,自己的研究是絕對不能外洩的。
對此艾登並覺得有什麼不方便,只不過是把大魔女的憑證當手機或者對講機那樣使用。
“找到他的窩點了嗎?”艾登問。
“找到了,那傢伙現在並沒有住在城裡,而是搬到了郊外,就在臨近的另一個村子,他在這裡臨時租下了一棟房子。”奇奇莫拉淡淡地說道,“雖然有那麼一點遠,但因為地勢更高,他這裡可以直接望見那座別墅。”
“還真是個合格的跟蹤狂。”艾登評價。
“何止是合格?應該說是個優秀的,出類拔萃的跟蹤狂才對。”奇奇莫拉糾正了一句。
“什麼意思?”艾登沒聽明白。
“我覺得您應該親自過來看看……這裡的衝擊力可不是單純用語言能形容的。”奇奇莫拉回道。
奇奇莫拉說完,再次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身處的這個房間。
還真是夠驚人的……她在心裡感慨。
幾塊展覽板和畫板貼著牆邊放置,上面用圖釘釘滿了照片和剪報,就像偵探或者諜報人員在房間裡貼滿收集到的圖片和資料做出來的思維導圖。
剪報、劇照、雜誌封面、宣傳海報、肖像畫……每張圖片上都是蘇菲·卡特的臉,只是置身這個房間的中央,就彷彿被照片中的女人圍觀著一般。
向陽側的窗戶正好對著隔壁村莊的方向,從這裡可以望見如今“蘇菲·卡特”藏身的那座別墅,在窗戶邊,擺放著被支架撐起來的望遠鏡,用處不言而喻。
然後,她將目光移向了房間的主人。
喬伊·洛森正坐在書桌前,面前擺放著一面鏡子,裡頭映照著一面窗戶,蘇菲·卡特正穿著睡衣在窗戶裡頭徘徊,懷裡抱著一隻貓。
他正用使魔法術監視著蘇菲·卡特的一舉一動。
“真叫人心裡發毛。”奇奇莫拉在心裡感慨。
如此恐怖的執著心,毫無疑問已經到了病態的程度。
一個曾經不擇手段追求力量的男巫和鍊金術師,竟然會因為迷戀一個女人變成這副德行?
作為魔女集會中,術法造詣可以排進前三位的大魔女,奇奇莫拉完全不能理解喬伊·洛森的心理。
簡直就像是被灌了什麼迷魂藥一樣……
不過她對這名男巫的心路歷程沒有任何的興趣,她現在只想儘快殺了這個男人,奪取他的神性。
要直接動手嗎?這個念頭在她腦子裡一閃而過。
只要搶在典獄長前面殺了喬伊·洛森,就不用再分贓了。
以他們的情報,喬伊身上至少有足夠掌握兩個初階權能的神性……只要全部獨佔,她就可以成為聖徒。
而現在喬伊的注意力也完全在那面鏡子上,從背面偷襲的話——
不,還是算了。
奇奇莫拉放棄了偷襲的想法。她掌握的神言和黑魔法,全都缺乏足夠的攻擊力,她沒把握能一瞬間殺死喬伊·洛森,就算有也無甚意義,施法者在自己的地盤有很強的主場作戰優勢,進房間的時候奇奇莫拉就隱約感覺到這裡被佈置過黑魔法陷阱,雖然很簡單,但也足夠對偷襲做出應對。
一旦偷襲失敗,喬伊就會用“永珍”的權能反擊,雖然奇奇莫拉可以用“架空”的權能自保,但這一天下來她已經用了幾次神言的力量,貿然和喬伊開戰,很可能會因此處於劣勢。
更重要的是,剛才擅自行動的後果,讓她變得謹慎了不少,她不敢再那樣冒險了。
也不知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