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茶渣。
這丫頭居然用這一招回敬他,果然是被他寵壞了,刁蠻得很。
“老奸巨猾。”喬品真滑下扶手,直接坐在外公腳邊。“雀鳥仔,你沒把人搞死吧?”
一聽見她的問話,曲文雀冷汗直流。“我……我……呃!這個……呵呵……不是故意的……”
“什麼不是故意的?給我說清楚!”她幾乎從他張大的嘴看到他喉嚨口,知道他要說什麼。
“我……我……”他遲疑地看了老爺子一眼,吞吞吐吐地說出,“呃!他們不老實嘛!所以……我就打到他們吐實為止。”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算他不動手,他帶出來的那票兄弟也不肯輕饒,你一拳我一拳地當是練身體,下手毫不猶豫,又快又狠。
“然後一不小心就把人打死了。”可想而知的結果。
“呃!是……”頭低低的曲文雀非常不好意思,殺個人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不須有愧在心,但對面對喬品真時則不然。
江湖事,江湖了,這是長久以來道上的行事作風,連警察都不太想插手,睜一眼閉一眼的由著他們自相殘殺。
“好吧!那麼他們死前說了什麼,更有吐出個名字嗎?”她實在不想再沾染這些是是非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死在她面前的人實在太多了。
提起這事,草莽性格的大漢啐了一句問候人家老母的髒話。
“這幾個傢伙口風太緊了,也不曉得有什麼把柄落在姓全的手上,我打到他們吐血才肯說了個全字,然後就懶得呼吸了。”
嗯哼!她就知道這顆光頭辦事只有半桶水。“屍體呢?埋了還是扔了?”
“兄弟們往山裡一扔,沒給人瞧見。”他後知後覺地發現大小姐臉色難看,趕緊堆滿笑臉往後退兩步。
“你們這群只會使用暴力的豬,做事不會先思前瞻後嗎?你知不知道小赫有多努力將外公的事業漂白,你們又把一桶豬糞往他頭上倒。”
“咳咳!丫頭,說話文雅點……”豬糞有多臭呀!別這麼折騰他老人家。
“你閉嘴,外公,都是你縱容手下胡來才會鬧出人命,我警告你不要再派一堆阿貓阿狗跟著我,人死無對證,我就當沒這回事,你好好地給我養老,管你是要玩鳥、喝老人茶,甚至是玩女人都不要緊,總之一把老骨頭別想再強出頭。”
她吼聲如雷,凝聚丹田之力向一屋子男人發功,個個面色如土的掩耳閉眼,搖搖晃晃地忍受穿腦魔音,勉強不受影響地站得直挺挺的。
滿臉怒意的喬品真橫睨了戰戰兢兢的一票人幾眼,落向老人家的目光充滿掙扎和一絲無奈,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皺褶,一言不發地走出眾人的視線。
就像粗暴的颱風席捲而過,來時風急雨狂,去時滿目瘡夷,讓每個人心有餘悸地戰慄不已。
“阿隱呀!我這把年紀還玩得起女人嗎?”像是在訴苦,老爺子的瞼上佈滿感傷的自嘲。
屏風後走出一位五官深鐫的高大男子,冷狷地散發冰一般氣息。
“這丫頭老讓我放不下心,你就幫我看著她吧!別讓她知情。”免得她又來吼一吼,讓他耳嗚三天。
“是的,老爺子。”他恭敬地躬身。
“還有呀!有空回去瞧瞧那女人,雖然你對她沒男女之愛,但好歹也有夫妻情分,看在她替你留了個後的份上,該給人家名分就給個名分,不要讓她恨你一輩子。”孩子不能老冠別人的姓。
寡言的男子並未回應,漠然地戴上寬大墨鏡,一頷首便轉身離去。
神色驚惶的曲文雀微白了瞼,雙目微凸地瞪著消失的人影,顫抖著手一指。“他……他不是高天……”
“阿雀,你什麼也沒看見,知道嗎?”老人威儀的面上帶著警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