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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思想遺風還是不提倡的。
我看你那叔祖,這是在暗示你爺爺給下面人遞話呢。”
看到蘇姚聖不搭話,蘇姚參也知道,現在村裡所謂的族人已經不像是古代那樣作為一個氏族給在朝為官的族人提供強大的氏族支援。
現在不過是念著舊情。
市裡對蘇杏村的規劃,他知道沒有蘇姚聖的話,那些人早就動手了。
“這是祖先們留下的地方,是一方淨土,是在這俗鬧的世間,一方雅緻浸潤的安詳村落。
我怎麼能看著那些人用拙劣的刻刀在她臉上刻成面目亂花的樣子。
看著她被那些拿著小紅旗,帶著小紅帽的人像是看馬戲似的在村子裡穿梭。”
蘇姚聖理解他對這村子一直保持舊時模樣的情懷。
“二哥,你說的這些我明白。
可是你也該知道時代在進步,蘇杏村不可能永遠這樣保持下去。
就算現在還能勉強維持住。
你能看住現在竹子頭輩分的族人,但是有多少是偷偷離鄉不回來的?
你數過嗎?
到了下個王玉旁輩分的時候,你大概也看不住了。
我現在就已經心有餘力不足了”。
“市裡的規劃能讓蘇杏村這些村民生活的更好,也能讓各自家中的祖宅更好的修葺一下,是對所有人都有好處的”。
每次回鄉祭祖,蘇姚參總會跟他提這個事情。
蘇姚聖一直沒說話,是因為他知道,蘇姚參的做法,是在故步自封,腳步想往過去走。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所有阻礙時代發展腳步的做法,終將被歷史的車輪拋棄。
蘇姚參那行將就木的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
過了一會,收起了臉色,又笑道:“不說這些,這次你回來是給孫女上族譜,拜宗祠的。
這也說明你從來沒忘過祖宗,知道這一點,二哥就放心了,有天你總會可憐可憐這祖先們留下的村子。”
聽到他的話,蘇姚聖心裡苦笑。
他以前在本家是受古時私塾教育長大的,對祖先恭敬崇拜的本質是刻在血脈裡的。
只是他出去後看到世界的變化,看到時代的腳步,他變了,可是這個生他養他的村子仍然被鎖在了過去的時光裡。
只是鎖得住村落,卻鎖不住接觸外面世界小輩們的心。
從這些年不停有進京竹子頭輩分的小輩來求見他就知道。
蘇杏村能維持到現在,又怎麼沒有他的關照呢。
不然蘇姚參以為他遞幾句話,那些小輩族人會這麼乖乖聽他這個昔日的族長嗎?
為了這樣,蘇姚聖這些年往本家族裡貼下的錢來維持一些族人的生活。
因為蘇杏村的鎖村,讓這個村子收入微薄。
甚至蘇姚參在村子裡推行私塾教育,也沒人想去。
而這些都是要錢的。
“二哥,時代已經變了,我們唯有接受他。”
蘇姚聖說這麼一句,看到蘇姚參把拐木杖敲在地上登登作響。
“我以為我爺爺和你爺爺就夠頑固的了,想不到食古不化的在這呢。”
“這老大爺想幹嘛,他難道想讓整個村子裡的人都跟著他回到以前耕田讀聖賢書的時代裡去?
誰來養這麼多村民,他難道想不到嗎?”
“老人總有老人的固執和傷懷”。
蘇筠體諒的說了一句。
被七夜嗤之以鼻:“他自己個兒傷懷就自己個兒好好傷,這樣逼著大家都跟著他一起傷懷懷古算什麼。”
“其他人有其他人想過的活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