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許久,然後點了刪除鍵,將手機扔回了茶几上。
我想蘇翊其實並不是對宋娜沒有一點感情的,日久生情這個道理我懂,何況是面對宋娜這樣一個年輕漂亮、能在事業上與他同步的女人。
男人有時候真的挺自私的,既放不下平和溫馨的家庭生活,又捨不得情人帶來的刺激和激情,這是一種觸犯了道德底線的醜陋貪慾,我想我不該放縱它。
第二天,我給遠在異地的母親打了電話,我說我要離婚,母親聽完沉默了許久,最後她問我會不會後悔,我說不知道,母親掛電話前語重心長對我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男人,我要學會寬容和忍讓。
母親的態度很明顯是反對我離婚的,雖然婚前她一直反對我和蘇翊在一起。
我覺得很委屈,也有些挫敗,對於出軌這件事,社會對男人的容忍度明顯高於女性,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深刻的領悟到身為一個女性的無助和悲哀。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周圍親朋好友的反對下,猶如被涼水撲滅的小火苗,我再次在痛苦的深淵苦苦掙扎,苟延殘喘。
這天,蘇翊下班回家的時候,臉色蒼白,神情憔悴,似乎有些不舒服。
我現在一看見他就煩,當然不會去主動關心他的身體狀況,看見他回來,就抱著電腦回了自己房間。
那晚,他早早就回了書房休息。
半夜的時候,我剛躺下準備睡覺,突然有人來敲門。
“老婆……你睡了嗎?”他隔著臥室的門低聲喚我,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在隱忍著什麼痛苦。
我沒有應聲。
他繼續敲門,用哀求般的語氣輕聲道:“老婆……我好難受……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
我靠著床頭望向窗外,黑黢黢的夜色如同張牙舞爪的巨獸鋪面而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我的手指不斷絞著被套上的花邊,依然保持沉默沒有出聲。
蘇翊喘息著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見我很久沒有任何反應,最後終於慢慢離開了。
我清晰的聽見他緩慢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裡一步步遠去,每一下都似乎重重踏在了我的心上,壓抑而沉重。
我裹著被子在黑暗裡坐了很久,腦子裡面亂成了一鍋粥,彷彿隨時會炸開。
兩個小時後,我終於忍不住起身,換上衣服,拿好手機、錢包和鑰匙出了門。
在住所附近的醫院裡,我見到了正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蘇翊和守在外面的何輝,蘇翊的樣子很憔悴,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
他剛做了急性闌尾炎手術,現在因為麻藥還沒醒過來。我正想進病房看看他,他的大學同學、也是他事務所合夥人之一的何輝在門口叫住了我。
何輝的臉上是明顯的怒氣,眼神裡毫不掩飾對我的不滿,“俞靜,多嘴奉勸一句,如果你真的還想跟蘇翊一起過日子,就請你以後不要再折磨他了,出軌是他不對,可你再這麼不依不饒下去,就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沒有說話,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我靜靜的坐在病房裡的沙發上,一個多小時後,床上的蘇翊漸漸甦醒過來,他睜開眼看到我的那一剎那,我竟從他眼裡看到了幾分怨恨的情緒。
那一刻我突然想笑,原來婚姻真的很脆弱的,何輝說的對,我們再這樣過下去,不過是增添彼此的折磨罷了,也許就連當年那僅存的一點點美好回憶也許都會被彼此間這無休止的折磨消耗殆盡。
我終於還是做不到胸懷寬廣,我只是一個平凡到塵埃裡的普通女人,擁有著許多人性的弱點,會自卑,會嫉妒,狹隘、小氣而且自私。
在醫院照顧了蘇翊幾天後,我把他接回了家。
自從那次手術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