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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謝言並沒有聽進去,他像一頭被撕開了傷口肆意欺辱的野獸,愛意與關懷已經無法成為他的羈絆,他如今想做的,就是用尖酸刻薄的話語和粗魯無力的暴行,去摧毀給他帶來痛苦難堪的始作俑者。

他惡狠狠地將我推開,冷眼旁觀地看我摔倒在地上,灰瞳凜凜像高山上千年不化的積雪,薄唇張合間,便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冰冷,&ldo;滾出去。&rdo;

&ldo;謝言。&rdo;我狼狽地想要站起來,但我的尾椎骨摔得好疼,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將金貴的毛毯都哭成了一縷一縷,委屈地控訴道,&ldo;你又推我,我屁|股摔得好疼啊,你來抱抱我。&rdo;

但我刻意的示弱並沒有讓謝言的態度軟化,他冷冷地看著我,半瞬之後才拿話來刺我,&ldo;我殘廢了,抱不動你,去找你那些眼瞎的追求者來抱你吧。&rdo;

謝言好過分。

可是都是我害的。

我嗚咽著站起身,像往常那樣對著謝言撒嬌,祈求得到他的擁抱,但他卻操縱輪椅背過身去,不論我怎麼哀求,都不願意再看我一眼。

後來胡攪蠻纏的我是被士兵們從書房裡拖走的。

謝言他不理我了,沒有他的允許,我沒有辦法踏進他書房一步,於是我便接連好幾日都沒法見到他,不論我用盡任何手段,他都不理我。

我慌得夜裡都睡不著覺,白日裡送進去的奶茶也都被端了出來,我試著給謝言寫道歉信,但門口計程車兵與我說,太子殿下不讓他們將我送的東西遞進去。

怎麼辦。

謝言會不會這輩子都不見我了?

我做的是錯的嗎?或許謝言根本就不想站起來,我是不是太壞了,是不是我沒有顧到謝言的感受?謝言他還會原諒我嗎?我什麼時候能再見他一眼呢?我再也不敢叫他看腿了,可是我真的沒有嫌棄過,我只是覺得如果治好了雙腿,謝言會重新高興起來。

我只是想讓謝言高興一些罷了。

可是我還是做錯了。

我成日裡都在想著如何與謝言和好,飯吃不下,睡覺也睡不好,整個人瘦了很多,黑眼圈也很重,整個人看起來死氣沉沉,就連軍醫看了我這副模樣,也暗戳戳地問我用不用給我開點湯藥。

是夜,已過了三更天,一室的燭火都被熄滅,我卻始終沒有半分睡意,睜著眼睛在床上翻來覆去,長籲短嘆下卻依舊沒有想出跟謝言認錯的絕妙辦法。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的五感總會變得特別敏銳,比如我翻騰的動作間,鼻尖卻突然聞到火星燒著的焦味,還聽見了由遠及近的慌亂的腳步聲。

&ldo;公子,公子。&rdo;侍從慌張的聲音攜帶著劇烈的拍門聲,我只能草草披上一件外袍走到了門口,我將房門一開,便看到侍從驚慌失措的神情,他臉上身上都沾滿了鮮血,頭髮也被燒焦了一部分,結結巴巴地與我說,&ldo;小公子,危險,跟,我走。&rdo;

我來不及思索,就被侍從拽著在樓道里奔跑起來,濃烈的血腥味和火焰翻湧的熱浪都洶湧地撲倒了我的臉上,每隔開幾步就是一具慘死的屍體,他們都是與我打過照面朝我溫和微笑過計程車兵,而不過一夜之間,他們都成了冰冷的骸骨,音容笑貌隨著滔天的火焰和冰冷的屠刀去了西天。

&ldo;小公子,別發愣,快跟我走。&rdo;侍從見到我片刻的猶疑,用力地拽住我,想要將我直接拖走。

我望著遠處灰褐色建築纏繞的漫天火光,心跳瞬間停滯,那是謝言的書房,我拼命地抓住侍從的肩膀,無法遏制住自己的顫抖,&ldo;謝言呢,謝言他在哪裡,他還在書房裡嗎?&rdo;

&ldo;不,我要去找謝言,他腿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