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狀元郎卻突然發話了,他似是在刻意壓制自己的情緒,只冷硬地問我,&ldo;你為何不來找我了?&rdo;
找他?
哦,我明白了,之前他還未沉冤昭雪的時候,我雖然總是忙得焦頭爛額,可總會抽去時間去外宅找他,他就如同被我養在外邊的金絲雀,綺麗優雅,孤芳自賞,總給不了我什麼好臉色。可到了夜裡,那燈火一吹滅,又像頭狼一般翻身上來,搞到那段時間的我,時常陷入深深的困惑,究竟這到底是誰在伺候誰。
我這人雖荒唐,可對那檔子事興趣不是很高,先前是因為肖想了這人三年,從他十五歲狀元遊街到十八歲下了詔獄,整整三年,我做了無數的綺夢,可後來被死死地壓制之後,我就覺得無趣。
如今這謝言問我為何不去找他,究竟是何意?
我這腦袋瓜並不好使,總能歪到旁的路去,只覺得這人應該是食髓知味了,被我帶偏了也喜歡上男子的趣味了,可這姜國上下估計找不出第二個如我這般好顏色的男子,於是他便急了,想著與我再續前緣。
可我一想到他那不知輕重的行徑,便搖了搖頭,很是遺憾地與他說,&ldo;抱歉,我沒有時間。&rdo;
&ldo;那你與姜思音遊湖怎麼就有時間?&rdo;他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咄咄逼人。
我在心裡想,自然是有時間的,這姜思音是我父皇為我欽點的太子妃,身後的勢力雄厚,與我甚是搭配。
我這輩子雖只對謝言動過心,也只跟他發生過關係,可我深知此人對我沒有半分心思,左右也是被我逼迫才與我成事,我未來的路終歸是要回到正道上。
我已與姜思音坦白了一切,她身在權力的旋渦之中,早就懂得了這場婚娶代表了什麼,我們的婚姻不過是權勢的交融,無關情愫,就算我不會碰她,她為了家族榮寵,我為了帝位穩固,總歸是要在一處的。
謝言見我久久不說話,垂下了眼,我能看見他很長很濃密的睫毛,抿得緊緊的薄唇,還有垂在身側握緊的拳頭,我打馬欲走,可他卻不知死活地擋在我的馬匹面前,也不怕被馬蹄踩死,只睜著那雙冰冷又陰森的鳳眸,不住地追問我,&ldo;太子殿下是要與那姜思音成親,此事是真是假?&rdo;
我被他鬧得煩了,擰著眉回道,&ldo;是真的,孤會與她成親,滿意了嗎?現在給孤讓開。&rdo;
可謝言非但不讓,還敢僭越地直呼本太子的姓名,&ldo;封慕秋,你別惹我生氣。&rdo;
喲呵,這還是我的不對了,我幾乎要被氣笑了,不想再理會這個瘋子,輕蔑地譏諷道,&ldo;不過睡過本太子幾次,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給孤滾開。&rdo;
此話落下,謝言卻不避也不讓,午後的陽光打在他的半邊臉上,陰鬱與陽光皆在他身上,似魔似仙,縱使這人美得像一副山水畫,但他強勢偏執的舉動讓我難以忍受,只叫了暗衛將他拖下去。
他被拖走的時候,並未掙扎。
可那雙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似是要在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著實可怕。
我與姜思音的婚期在即,可我卻愈發睡得不好,做夢的時候也總想起一雙灰色的眼瞳,我覺得自己魔怔了,卻不知這是命運給我的啟示,它在告訴我危險就要來了。
我還未有半分準備,就被人以謀反之罪告上了朝堂,誣告我的人有理有據地搬出了許多確切的證據,我怔楞地站在大殿之上,卻渾身發涼,說了很多句無力的辯駁的話,可向來寵愛我的父皇,也只是嘆了口氣,便果斷地將我下了詔獄。
到了夜裡,詔獄裡忽然起了一場大火,將所謂的太子殿下活活燒成了一具灰黑的屍骸,而我則被幽禁在謝言購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