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上的君主,一個是位極臣的臣子,他們皆有勝一籌的智慧,卻也同樣自負。這兩或許能將天下都控制指掌間,可他們卻算不到心。金銀珠寶,名利財權,沒有一樣是活物,這反而就得來容易。
但心難測,又怎能說要就要,說放就放?
待封奕離去許久,眼前才又恍然浮起拈花茶樓那一塊讓熟悉了三年的豎匾。
其實,狐狸他原本就是那樣一個風度卓然的男,這世上,也原該是由那樣氣質雍容的姑娘來配他,才算合宜。
如這麼一個曾大漠荒原上對陣柔然,橫刀立馬的姑娘,實是搭不上天下間任何一個男。(文*冇*人-冇…書-屋-W-R-S-H-U)
偶爾午夜夢迴,看著這雙曾斬下無數頭顱的手,就連自己都忍不住會害怕,更遑論旁。
所以說,們受到突如其來的打擊時,往往傾向於瞬間披起一層厚實的外殼,佯裝無事,但其實裡面的皮肉已被傷的體無完膚。
這大抵是出於一種自保護的應激反應,可一旦平靜下來,那種傷口潰爛的痛,就會無以復加,猶如洪水猛獸般,將吞噬。
窗外月華慘淡,捏著那片梨花雕紋的玉佩倚窗邊,縫隙間有寒涼的風絲絲灌進來。
胸肺裡那綿延不絕的痛楚似無法抑制般一層層翻湧,幾乎將淹沒。
梨花瓣硌掌心裡,細微地刺痛。
意識朦朧的時候,彷彿又看見了一堵硃砂紅的宮牆,紛紛揚揚的梨花瓣,及那個立秋千旁的模糊身影。
43第四十一章 長街相望
“噓;待著別動。”
“不是;噗,這女睡相怎麼這麼難看?”
“找死啊,說話那麼大聲。沒看她瘦的就剩一把骨頭了,讓她多睡會兒。”
“喂,花月;別看了;長針眼;喂!”
喂個頭啊喂;一大早的;這個屋子裡就不得安寧。
晃了晃從厚實大被鑽出來的胳膊,把手搭眉骨上遮去一方天光,旋即就看見了蹲跟前的兩個男。
愣住;他兩個也愣住。
隨後就順手就抄起一個木頭小墩砸過去,花花躲開了,葉綏這個貨不幸中招。
一刻鐘後,葉綏拎著個木頭墩,伺機向打擊報復。但礙於花花自始至終都離不到三步遠,所以就一直沒有機會下手,搞得他十分鬱悶地屋子裡逛來逛去。
遂從床邊的小櫃裡摸出包核桃酥,擱花月跟前,然後問:“花花,怎麼……”
“翻牆進來的!”
葉綏逛到西頭的時候忽然暴喝一聲,驚得險些打翻了手上正沏著的一杯茶。但其實是想問問,他兩個為什麼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默默蹲的床前,這樣委實很嚇。且於情於理,琢磨著也是個姑娘來著,所以他兩個大抵是講男女有別這個話當做耳旁風呼地就給吹了過去。
於是穩了穩託著茶壺的手,趕花花竄起來結果他之前,道:“唔,即是翻牆進來的,那就等於是偷偷摸摸進來的。吼得那麼大聲,是打算被捆起來治個罪來著?依稀記得,此處可是朝廷一品大員的府邸。”
葉綏立西牆角里涼絲絲瞪一眼,“這個女,要不是秦……”
“葉綏!”花花眉頭一皺,很有幾分氣魄地將葉綏的話給打壓了回去。
葉綏看看,哼笑了一聲,將頭偏向一邊去看牆角那盆常綠植物,不再理會兩個。
花花瞅著,抬手蹭蹭鼻翼乾笑兩聲,說:“其實是聞師兄又回了教裡,閒的沒事就去把什麼草藥毒蟲之類的都攪合一堆,結果搞得教裡烏煙瘴氣。然後師父他老家也跟著湊熱鬧,委實是被逼得沒法了。所以……阿歌,要不要收留?”
思量了一瞬,遂指了指此刻正蹲角落的葉綏,“哦,收留也不是不可以,但眼下牆角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