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好辦吶!放眼東宮,能進得昆露殿的可不就只有太子!
鄧荃垂著眼皮立在一旁,靜靜的等著高平平復心情。
他終於下了決定:“這事兒還是得告訴太子爺。”高平不由分手,拉起鄧荃的手說,“走,咱們同去!”
果不其然,朱景燁聽到這個訊息後震怒不已:“還有誰知道!”
鄧荃答道:“奴才見敏敏衣著有些奇怪,摒退了眾人獨個兒查的。只太子妃說要為您解憂,看了全程。”
朱景燁才冷靜了些:“此事到此為止!鄧荃,你暗暗的查。”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東宮放肆!
昆露殿出了這樣的事,主事的那一位也逃不開干係。朱景燁先禁了周良娣的足,這才怒氣衝衝的去找太子妃。
“懿兒!你是如何安排的?那婢子出了那樣的事,讓孤的臉面往哪兒擱!”竟連茶都不喝一口,將几案重重一拍。
裴思懿本來見著朱景燁,心中十分歡喜,卻被他一通嚴厲數落,心中不快。她一嘟嘴:“那可是太子爺你心尖上的人,我想要安排她個單獨的院落來著,可她畢竟是周良娣的人,我不過讓她回去拜別舊主,收拾些東西,哪裡想到就出了這等子事。”裴思懿也不過比太子早一步進的屋,此時卻是徑自更衣梳洗。
朱景燁見她仍如未嫁之時般拿嬌愛痴,心先軟了一半:“終究是不好的事!”他皺了皺眉,只覺得心間一片甜膩之氣揮之不去,就仿若敏敏身上的香氣。
裴思懿換了常服,迴轉身來親自給朱景燁上茶:“太子爺,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眉眼一動,竟是丟了個媚眼。
朱景燁本就不曾懷疑過她,此時見她屈身服軟,心裡那點怒氣也就散了:“只是昆露殿那兒還當嚴查才是。居然……放了外人進來。”
鄧荃檢驗之時,裴思懿是在邊上一直看著的,自然是知道朱景燁在介意什麼。
“周良娣那兒也太冷清了些,恐怕防護就不是那麼周到。”
“冷清?她這麼和你說的?”朱景燁臉上顯出嫌惡之色,“依我看有其主才有其僕!”這話已是極重。裴思懿都不好接下去。
“太子爺,妹妹也是一片真心,莫要太過為難她了。”
朱景燁擺擺說:“孤已禁了她足。先讓她在房裡安分一段時間!”
裴思懿笑了笑,話風一轉,帶出些綿綿之意:“太子爺,您都好些天沒來我這兒了。”
朱景燁將她手握住,正要說什麼,卻覺得鼻端的香氣越發濃郁,就像敏敏身上的一樣!他不動聲色的輕摸了一會兒,放開道:“懿兒且稍待,孤去沐浴更衣就來。”
裴思懿嬌笑一聲應了。
從太子妃那兒出來,朱景燁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並非庸才,東宮內的種種變化他雖未親見,卻猜到幾分。
比如那種似有若無的香氣,為何在某些關鍵處都有?
高平見他出來後就快步離開,便問了句:“太子爺這是要去哪兒?”
朱景燁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孤去哪兒還要向你報備不曾?”
高平忙告罪,不敢再問。
朱景燁徑直出了東宮,卻在宮門處將高平和鄧荃都留了下來:“孤心情不暢,想獨自走走。”
二人自是不同意,鄧荃道:“太子爺若執意如此,不若就帶了七喜去吧?”
七喜見著點名,忙從一大群內侍中走出來,對著朱景燁垂手而立。
朱景燁見他生得眉清目秀,看著就透著機靈,便點點頭,負著手走了。
高平正想跟上,卻被鄧荃攔住:“哎,太子爺既然讓咱們等著,咱們就等著。”方才他可是和太子爺暗地裡交流過了,這個高平平時最是滑溜,他可要看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