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淡,白白埋沒了嫂子的好姿容!”
夏春朝一聞此話,連忙啐了一口,就斥道:“小孩兒家,這樣的口沒遮攔!你哥哥見在邊關打仗,這樣的話隨意便說的麼?!平白無故,咒他做什麼!瞧待會兒回了家,我對母親說不說。”那陸紅姐本不怕這嫂子,倒是唯恐母親嚕囌,連忙嬲著夏春朝的臂膀,連連撒嬌,好嫂子親嫂子叫了四五聲,方才纏的夏春朝改了口。
兩人說笑了一回,夏春朝忽又嘆息道:“你哥哥這一去,已有幾個年頭不曾回來了。來信總說邊關局勢不好,也不知幾時才能來家看看呢。”陸紅姐聞言,卻十分詫異,當即便說道:“昨兒母親還跟我說起,哥哥託人捎信來家,說差不離下月就要返京。嫂子是不知道麼?”夏春朝也吃了一驚,連忙問道:“竟有此事?我怎麼一絲兒也不知情?信是幾時送來?母親並沒告訴我。”陸紅姐說道:“我聽母親講起時,那信送來已要兩日了。”夏春朝聽了,就垂首不言。陸紅姐又連忙兜攬道:“想必是母親見嫂子這兩日家事忙碌,一時不及告訴嫂子,並無別事。”夏春朝輕輕問道:“你哥哥信上說些什麼?”陸紅姐道:“哥哥信上說,邊關戰事有所緩和。那廂的夷族首領有意講和,領兵的大帥便就遣他回來做個報信使,已在路上了。”
夏春朝這才容色轉霽,微笑道:“倒要好生預備預備呢。”
說話間,馬車已行至陸家門上。寶兒先行下車,將兩人攙扶下來。看門的小廝瞧見,一面迎上來作揖問安,一面就有人飛奔進去喊著:“奶奶、姑娘回來了!”
陸紅姐便笑罵道:“這群猴崽子,往日也不見這般殷勤。今兒怎麼跑的這樣快?”夏春朝卻見門首上停著兩乘轎子,便問道:“家裡來客了不成?”上來跟手的小廝便答道:“是太太孃家來人了,章太太領了小姐過來,現在太太房裡坐著呢。”夏春朝未及說話,陸紅姐便道:“原來我姨媽同表妹來了,她家中不好了一場,倒有心思過來。”說著,便同夏春朝攜手入內。
陸家如今所居房舍原是陸煥成之父在時所建,分家之時保長判與了長房。
這所房屋本是間兩進式院落,入內便是粉牆影壁,下頭放著一溜的石榴並矮松的盆景。繞過去第一層原是正堂及客位,祖母陸賈氏住所亦在此處。越過此處乃是一所小小的天井,其內栽著些桃李花樹。穿了天井,就是底層廂房,陸煥成夫婦並陸誠勇、陸紅姐日常就宿在此處。兩邊靠牆兩溜房舍,便是陸家家人住處,兼廚房、東淨之所在。這院落雖小,好在陸家人口不多,倒也住得下去。待夏春朝嫁進門來,陸家家道中興,新用了幾個下人,房舍立見緊窄,出入頗有不便。夏春朝眼見此景,同丈夫商議定了,用了百多兩銀子,將自家後牆外擴了幾丈,新起了幾座房屋。又因老屋年月已久,多處失修,加固修繕了一回。
待房屋蓋訖,陸賈氏同陸煥成夫婦遷入新居,前堂的屋子安放神龕,供奉觀音八難並關聖賢。陸誠勇同夏春朝就住了公婆原先的房舍,陸紅姐也搬去同她祖母住了。
當下,這二女各回房屋,待重新梳洗妝扮了再去上房問安。
夏春朝回至屋中,陪房丫頭珠兒迎將上來,就笑道:“奶奶今兒去的時候長,到這多早晚了才回來。”夏春朝說道:“燒香回來,順路去鋪子裡瞧了瞧。夏掌櫃新上了幾樣好貨,看了看,又算了一回賬,就晚了。”就略去了和祥莊遇沈長予一節。
珠兒就上來伺候她更衣梳頭,一撇眼又見寶兒已在一邊凳上坐了,便笑道:“你也別要躲懶了,太太那邊可等著呢,還不快些替奶奶收拾呢。這會子功夫,又充上小姐了。”寶兒嘟嘴道:“你今兒沒去,陪著奶奶自家裡走到大德寺。盤桓的夠了,不說回來,又去鋪子裡,裡裡外外進進出出,好少的路途!我這會兒腿痠的很哩,就多勞動勞動你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