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槍,槍口滴落鮮血,腳邊躺著一個男孩兒,男孩驚恐的眼裡是對活著的渴望,而眉心處的孔洞卻奪去了一切,畫面腦海裡不斷重複,站著的男孩眉心中槍然後倒下,像卡住的電影畫面一樣。可是林峰卻一直站在男孩的身後看著他,很溫柔的笑。
這樣的林峰讓他遍體生寒。
林峰蹙眉,語氣有些冷的開口,“真的那麼接受不了嗎?”
吉珠嘎瑪挑眉看他,點了下頭,再搖頭。
這不是他接不接受得了的問題,而是那個人是你,是林峰。
所以,我無法用客觀的角度去看,你懂嗎?
林峰淡淡的說,“來這裡一年了,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變化,還是說你覺得我不該去適應現在的生活,還像以前那麼天真的認為死在自己手裡的都會是罪大惡極的兇徒?”
“當然不。”吉珠嘎瑪蹙眉看他,“鄭太果也在裡面,為什麼不讓他嘗試拆彈?”
“拆彈有一定的危險性,而那個男孩想法的轉變更是無法預計的,我們有14個人在那裡,那棟民宅有上百名普通民眾,以及物資無數,一旦引爆,你能夠計算出後果有多嚴重嗎?況且這次是個越境行動,我們14個人一旦死了,可能連屍體都收回來。”說到後面,林峰語氣加重,目光灼灼。
“……”吉珠嘎瑪沉默了一下,他怎麼不懂,林峰說的他都懂,但是……他接受不了的只是林峰在他的眼前開的那一槍,他還記得放下槍時,林峰的表情,冷漠的就像是在訓練場上的打靶射擊訓練。
林峰看著吉珠嘎瑪,抽了口煙,卻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心裡有種感覺,他讓這隻小狗失望了。
但是戰場是沒辦法接受天真的,權衡利弊下來,取捨早已經明確。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兩個都沉默了很久,不同的生活圈子讓他們很難找到共同的話題,但是關於任務的爭論,兩個人偏偏都一致認為那是沒有必要的,因為林峰認為自己沒錯,吉珠嘎瑪也認為林峰做得沒錯。
他確認主要的問題不在林峰,而是在自己的身上,但是這個地方偏偏沒有辦法說一些更深入的話題。
其實他明白,自己執拗著,一定要見林峰的原因,是希望這個人親口告訴自己,我什麼都沒變,分開的一年時間並不會代表什麼,我還是那個林峰。
如此而已。
“林峰。”很久,吉珠嘎瑪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林峰,“你們那裡預計什麼時候再招人?”
林峰想了一下,搖頭,“不知道,我們在裡面要服役三年,三年內還會不會進人是高層的決定。”
吉珠嘎瑪點頭,表示明白,“我會想辦法進去,林峰,我想了解你的變化。”
林峰有點尷尬的摳了摳腦門,再一次品味到無法招架的滋味,就像一年前一樣,他訕訕的開口,“意思是想通了嗎?”
“想通什麼?”吉珠嘎瑪問。
“你的醫生告訴我你的心理有些負擔,有個關卡過不去,咳!嗯,是關於我的。”林峰將視線飄忽開,看向了一旁。
“啊!哦,嗯!”吉珠嘎瑪目光閃爍,尷尬的笑。
“我……”珠子說。
“你……”林峰說。
“那個……”珠子說。
“我說……”林峰說。
然後,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失笑。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想,這磨磨唧唧的都是什麼玩意兒,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林峰抬手錶示自己先說,“我現在很好,以後的聯絡應該還是之前的模式,有機會你自己一定要爭取。”
吉珠嘎瑪點頭,“我就是想見下你,看到人就行了,剩下的問題我自己能解決,至於那些解不開的結,我暫時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