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乾的那些混蛋事兒……”想起自己曾經跟蕭駿賣出去的訊息,程聰心裡不是滋味兒,又給自己招呼了一巴掌。
“蕭駿這些年一直攥著我們家的把柄,我不聽話,我爸媽在南邊就不好混,你說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我真不想讓他們逢年過節回去看人家的臉色。”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諒我,至少今天說了,我心裡就過去了。”
有人說,小夥子,你真當你斯亮哥不知道你的來路吶?
從你在我們跟前兒出現的第二回,早把你身份摸了個門兒清了!
這些年你跟蕭駿賣了多少訊息,說了多少我們這裡的事兒,誰心裡都有數,我們不說,是想等著你說。
一個剛剛走出校門的年輕孩子,本該和小航一樣盡情做些自己喜歡的事兒的,奈何被家裡牽制,做個奸細。
沈斯亮掐了煙:“你不說,我不怪你。”
“你說了,也得不到任何原諒。”
“程聰,說到底,這事兒跟你也沒關係,是我跟你哥之間的麻煩。”沈斯亮站起來,拍拍程聰的肩:“回去吧。”
程聰痛苦拽住沈斯亮:“哥——”
“我說!”
沈斯亮站住,程聰把臉埋進手裡:“你能不能放他一馬,好歹……他也是我……”
他真不想成家裡的罪人啊!!!!
“我放他。”沈斯亮剋制自己,一字一句:“誰放過我。”
……
程聰到底還是交出了那段錄音,之前被小航室友指認的兩個人坦白供認,蕭駿坐實了惡意傷人的罪名。
沈斯亮配合調查,做完相關筆錄之後,對方問他:“你們家屬還有其他要求嗎?”
沈斯亮說:“沒有。”
“賠償呢?”
沈斯亮笑了笑:“賠多少錢人也回不來啊。”
沈斯亮從做筆錄的地方出來,程聰在外面等:“哥……”
“我在這兒開的那個酒莊有了起色,買了個房子,我爸媽把家裡的生意停了,我想把他們接過來養老,你說,我生意能做起來嗎?”
沈斯亮說:“能。”
程聰問:“那你還拿我當你弟弟嗎?”
說完,男孩還自嘲:“親哥都不拿我當弟弟,別說你了。”
沈斯亮背對著他,忽然回頭朝他樂:“好好照顧爹媽。”
“等我回來,跟你喝酒。”
小航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
似乎很多事情也都告一段落。
很快就是沈斯亮要走的日子,臨行之前的那天,他去了一趟西郊後山,葬著小航的地方。
天已經冷了,寒風刺骨,他穿著黑色大衣,戴了一副皮手套,緩慢在小航的墓碑前清理落葉。
不知上一次是誰來過,墓前還放著一束白菊花,用黑色絲帶溫柔束著,已然枯萎。
山上的落葉,寒風一起,打著旋的飛。
墓碑上年輕男孩剃著乾淨的頭髮,笑容純淨,穿著白襯衫,眉眼和沈斯亮相似,有不太相似,唯獨那雙眼睛,一模一樣。
沈斯亮說:“小航,別恨哥。”
“哥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
照片上的男孩依舊笑著,沈斯亮低頭,輕輕拂著碑文,上面刻著男孩的出生年月,沈斯亮閉上眼,低聲道:“也別恨你霍皙姐。”
她對你,對我,對一切人,都付出了太多。
“我走了,可能這一走,得很長時間不能來看你。”沈斯亮嘆氣:“你好好的。”
他抬手拍了拍墓碑,像是以前安慰年幼孩子的大哥哥。
從墓地出來,沈斯亮去了半山腰的禪院,寧小誠在山下等,等了好久,才見他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