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的,梅爾切特上校,您錯了。在男人眼中,也許它看起來只是一根普通的針,但事實並非如此。它是一根特別的針,非常細,人們一般都會成盒買,大多數情況下大裁縫才用那樣的針。」
梅爾切特盯著她看,瞬間似乎有點兒開竅。馬普爾小姐迫不及待地點了好幾次頭。
「是的,當然了。在我看來,這太明顯了。由於打算試穿新外套,斯本羅太太穿著和服式晨服,走進了客廳。接著波利特小姐說要量她的尺寸,然後把軟尺繞在她的脖子上——她要做的就是繞過去,用力拉——非常簡單。接著,她走出去把門關上,站在那裡敲門,就好像她剛剛到的樣子。但是,那根針表明她已經進過屋了。」
「是波利特小姐給斯本羅先生打的電話?」
「是的。兩點半從郵局打的——正是公共汽車到站,並且郵局空無一人的時候。」
梅爾切特上校說:「但是,親愛的馬普爾小姐,為什麼?蒼天在上,為什麼啊?沒有動機是不會殺人的啊。」
「嗯,我想,梅爾切特上校,從我聽說的來看,這案子的起因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這讓我想起我的兩個表兄弟,安東尼和戈登。無論安東尼做什麼,都能做成,但如果是可憐的戈登的話,就是另一種結果了:賽馬瘸了,股票下跌,財產貶值。在我看來,這兩個女人一起參與了一件事兒。」
「參與了什麼事兒?」
「很久以前的一起盜竊案。據我所知,被盜的是非常貴重的翡翠,夫人的女僕和打雜女傭一起乾的。因為有一件事還無法解釋清楚——那個打雜女傭嫁給園丁後,他們是如何有足夠的錢去開一家花店的呢?」
「答案就是,靠她分得的那份——那份贓物,我認為這是正確的表述。她做什麼事情都很順利。錢生錢。但是另一個人,夫人的女僕,就沒那麼走運了。她最終淪落為一個鄉村裁縫。然後她們再次相遇。我猜起先一切都還好,直到後來泰德·傑拉德先生出現了。
斯本羅夫人,您知道,已經遭受了良心的譴責,很容易在感情上寄託於宗教。那個年輕男子無疑勸她『勇敢面對』『坦白承認』,我敢說她當時努力想要做這件事。但是波利特小姐就不那麼想了。她覺得,她會因幾年前犯下的那樁盜竊罪而鋃鐺入獄。所以她下定決心,要徹底了結此事。我恐怕,她一直都是個挺惡毒的女人。如果那個善良、愚蠢的斯本羅先生被絞死的話,她會面不改色。」
梅爾切特上校慢慢地說:「在某種程度上,我們能——呃——證實您的推測:那個叫波利特的女人在阿伯克龍比家做夫人的女傭的身份,但是——」
馬普爾小姐立刻消除了他的疑慮。「這相當容易。她是那種面對事實會立刻崩潰的女人。您看,我拿來了她的軟尺。我——呃——在昨天試穿衣服的時候,偷偷把它拿走了。當她發現軟尺不見時,肯定會認為是警察把它拿走的——噢,她是個相當無知的女人,她會認為那個軟尺在某種程度上將對她不利。」
馬普爾小姐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您不會有麻煩的,我可以向您保證。」他最喜愛的姨媽也曾經用過這種語氣向他保證,他一定能考上桑赫斯特。
而他確實考上了。
看門人疑案
第一章
「那個,」海多克醫生詢問他的病人,「今天覺得怎樣?」
馬普爾小姐躺在枕頭上,虛弱地朝他微笑了一下。
「說真的,我覺得自己好點兒了,」她說道,「但我情緒十分低落。我總是禁不住想要是我死了,那該多好。畢竟,我已經老了,沒有人需要我,也沒有人在意我。」
海多克醫生像往常一樣粗魯地打斷了她。「是的,沒錯,這是得這種流感後的典型反應。你需要的是某種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