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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奎因先生站了起來。他看上去很高大。在他身後,火光跳躍,忽明忽暗。他用一種低沉而令人信服的聲音說了起來:

「你們在吃晚飯。德里克·卡博爾宣佈了他訂婚的訊息。那時候,你們認為物件是馬喬裡·迪爾克,而現在,你們沒那麼確定。他激動、焦躁,一副成功地戰勝了命運的神態,用你們的話說,他下了重注並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然後,門鈴響了,他走出去,拿回姍姍來遲的信件。他沒有拆信,但是你們自己提到,他開啟報紙,掃了一眼新聞。那是十年前——所以我們無法知道那天的新聞是什麼——遠處的一場地震,一場火燒眉毛的政治危機?關於報紙的內容,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其中的一小段——內政部三天前同意挖出阿普爾頓先生屍體的一段宣告。」

「什麼?」

奎因先生接著說道:

「德里克·卡博爾上樓去了他的房間,在那兒,他看到了窗外的某些東西。理察·康韋爵士告訴我們說,窗簾沒拉上,而且從窗戶那兒可以俯瞰車道。他看見了什麼?他能看到什麼,竟迫使他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看見什麼了?」

「我想,」奎因先生說,「他看見的是一個警察。一個為了一條狗而來的警察,但德里克·卡博爾並不知道這件事,他只是看見了……一個警察。」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似乎接受這一推理需要時間。

「老天!」終於,伊夫夏姆悄悄地說,「你不會是那個意思吧?阿普爾頓?但阿普爾頓死的時候他不在那兒啊。老頭兒跟他妻子單獨在一塊兒——」

「但一個星期之前他有可能在那兒。士的寧很難溶解,除非用鹽酸鹽的形式。把大量計程車的寧放在波爾多葡萄酒中,預料它可能會在最後一杯的時候被喝掉,也許就在他離開後一週。」

波特爾向前跳起來,聲音沙啞,眼睛血紅。

「她為什麼摔碎酒瓶?」他大叫,「她為什麼摔碎酒瓶?告訴我!」

那天晚上,奎因先生第一次對薩特思韋特先生開了口。

「您的生活閱歷十分豐富,薩特思韋特先生,也許您能告訴我們。」

薩特思韋特先生的聲音有點顫抖。終於輪到他出場了。他要說出這場戲中最重要的臺詞。現在,他是位演員,而非旁觀者。

「依我看,」他謙虛地喃喃道,「她——喜歡德里克·卡博爾。我想,她是個好女人,她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打發他回去了。她丈夫死後,她對死因產生了強烈懷疑,於是,為了救她愛的那個人,她試圖毀滅對他不利的證據。我想,之後他說服了她,說她的懷疑沒有事實依據,於是她同意嫁給他。但是即便如此,她仍在猶豫——我想,女人,往往有很強的直覺。」

薩特思韋特先生說完了他的臺詞。

空氣中忽然瀰漫著一聲長長的、顫抖的嘆息聲。

「老天!」伊夫夏姆吃驚道,「什麼聲音?」

薩特思韋特先生原本可以告訴他這是二樓走廊裡的埃莉諾·波特爾,但他沉浸在這藝術氣息裡,不想破壞氣氛。

奎因先生微微一笑。

「現在,我的車應該修好了。謝謝你的款待,伊夫夏姆先生。希望我為我的朋友做了些事。」

他們迷茫而驚詫地盯著他。

「這件事沒有打動你們嗎?要知道,他愛這個女人,這份愛足以讓他為了她而去實施謀殺。當他錯誤地認為報應降臨時,他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但糊裡糊塗地留下她獨自承擔後果。」

「她被無罪開釋了。」伊夫夏姆咕噥道。

「因為對她的不利證據不成立。我想——這僅僅是猜測——她仍然在承擔後果。」

波特爾跌坐進椅子,臉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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