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被褥給纏住腿,一頭載在地上,撞的那磚石地面咣噹一聲響。
這吳成遠臉拱在地上,下半身還讓被褥給纏住在炕上動彈不得,好不容易緩過勁,剛想用手把自己給撐起來,可一抬臉面前就有一雙小腳丫子,感覺像是孩子的小腳,就站在自己面前,離他不過幾個拳頭那麼遠,即使黑也能數清小腳趾頭。
吳成遠還心想怎麼大半夜跑進來個孩子,但聯想到剛才一臉詭笑的菩薩像,頓時心裡頭都發毛了,過了好半天才敢抬起腦袋朝上面去看。這一抬頭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的確是個孩子,不過這孩子長的特別怪異,身子矮小但腦袋卻如同腫起來般,把五官都給抻開了,眯著眼睛咧著嘴,也不是在看著吳成遠,只是呆呆的站著,就像是夢遊走錯了屋子。
可隨後,從外屋的暗處中慢慢的探出一張小臉,那張臉慘白還反光。一雙眼睛擠在中間盯著吳成遠咧嘴笑著,剛才睡夢中聽到的笑聲就是它發出來的。定睛一看,這不就是那牆邊木架上擺著的菩薩像嗎?它怎麼自己走到門口來了,還扒在門框邊朝自己笑。
正在這時候,站在吳成遠身前的怪孩子居然也發出“嘎嘎”的笑聲,跟那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似得。聽著人全身發顫,吳成遠當時就瘋了,嚎叫著就滾回到炕上,一頭撞開窗戶跳出去,光著腳穿著褲頭沿著小衚衕裡就跑啊,邊跑還邊喊著什麼死孩子之類的東西,當時把不少人家都給吵醒了,還以為誰被搶了,都從院子裡探頭探腦的往外面打量。
吳成遠大半夜圍著他家附近轉圈跑。一直跑的都快透支了才停住腳,還扭頭看自己身後是不是跟著一個孩子。夜裡天涼,剛才不停的跑動還能加熱身子,此時停住腳閒下來身上那一層的虛汗被涼風一吹,引起滿身的雞皮疙瘩。吳成遠搓了搓裡按,驚慌失措的看著自己周圍,想到剛才自己的行為就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野獸,完全依靠著本能到處逃竄。此時冷靜了下來,喘著粗氣回想剛才看到的情景。這麼一想起來竟頭皮還有些發麻,抬手一摸竟發現自己頭髮還是炸起來的,看來他著實是被驚的不輕。
轉天一大早,吳成遠從舊馬棚裡醒過來,這地方以前養過不少馬,還有大石鑿出來的飼料槽。好久沒有人用過灰塵特別大到處都挺髒的。不過這地方能遮風避雨,還有不少以前是乾草料鋪著,睡覺都不能問題。吳成遠就一直在這睡到天亮,到日頭出來後,才趕緊溜著牆邊往家跑。生怕自己這穿著褲頭滿街跑形象都毀了。
可沒想到真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吳成遠眼瞅就快到自己家了,腳上也沒有鞋,被那些尖銳的石頭磨的生疼,正撒歡跑呢突然側邊的門開啟了,出來了兩個女子,看模樣似乎是一對母女兩,都挎著籃子要去趕早市。見他們出來後,吳成遠就傻眼了,站在那也沒有地方跑,還沒想到怎麼跟人家解釋,就見那那母女兩說著話出門一轉身就跟他照面了,當時母親就捂著女兒的眼睛,罵著吳成遠是流…氓。
這一聲喊不僅把她們家的漢子給找出來了,還把附近的不少鄰居也都招出來,都想看看誰大早上耍流…氓。可當大傢伙都聚過來,一瞅這不是那吳半仙嗎?再一看他只穿了一個背心加上褲頭還光著腳,都沒想明白,這是鬧哪一齣啊?一大早上幹嘛呢?怎麼不穿褲子啊?
吳成遠當時臉就臊的通紅,可腦子裡轉的很快,轉念一想得說點什麼忽悠他們,否則把自己穿褲頭滿街走的事添油加醋的說出去,那日後哪裡還有會有人來找自己看事的,那也不會有人再相信自己,那肯定只能喝西北風了。
瞅著閒的沒事圍成一圈看熱鬧的人,吳成遠正在想該怎麼說才能把這事給圓了,忽然人群中不知道誰嚷嚷起來說:“昨晚有人喊這鬼孩子的是不是你啊?是不是你喊的?大半夜不睡覺幹嘛啊?有病了是不是?”那人這一聲喊,讓其他人都想起來昨晚的確有人亂喊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