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捨去一切來和親的結果。
幾年的和平?原來一個皇室的格格連幾年的和平都換不得,那要這場可笑的和親有何用?
倔強的和琳握緊匕首往心口便是一刺——
一種綿密的痛楚貫穿全身——
左婷婷自夢中驚醒,汗流浹背。
醒後的她嚇得不敢再睡,生怕這一睡下,萬一那個古代人又跑出來該怎麼辦?她是萬萬沒有勇氣去面對的。
阿弘呢?為何不回來?
猶記得每一次發生這種事的時候,阿弘一定是在她身邊,何以今天不在他身邊,那古代人便就身歷其境地讓她嘗受到當事人的苦楚?
湛見弘遠在德國出差的這一夜輾轉難眠。
他的婷婷,想著她是否有吃飯,有好好上班,好好的回家?還有,Candy呢?
想著想著,想到了眠夢愁城——
“和琳——”他看見的是她躺在床榻上臨死垂危的景象。
她的新郎值冷眼側立,絲毫不為所動。
費莫的心猶如千刀萬剮。
是什麼人把和琳逼上這一條路?是什麼人把這一切引向這番地步?是他,都是他!
都是他的一念之差才導引這樣一場巨大的悲劇產生,一切的罪過都在他。
薄命長辭知己別,間人生到此淒涼否?千萬恨,為君剖。
和琳的千愁萬恨此時此刻都—一坦露在他面前。
“我必須送公主回故士安葬。”費莫的心已冷、已死了。
新郎倌此刻的神情看來得意得不協調。
似乎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結果。
“費莫大人,馬車都已在門外備妥。”奴僕恭敬的守候門側。
這時候的心情很奇妙。
睡夢中的湛見弘和夢境中活動的費莫似乎合而為一了,心情是相牽動的。
他抱著和琳上了馬車。
門旁的新郎倌嘴角帶著冷冷的諷笑。
車馬才出都門三十里,烽煙四起,車馬雜巡。
哈!
哈哈!
哈哈哈;
他明白了。
他全都明白了。
這就是剛才新郎格立於門邊諷笑的原因。
原來他早就已安排好埋伏了,怪不得他們能離開。
是他太天真,天真得沒想到敵人的詭計。
自古而來,豈有送返和親公主的案例?何況是在新婚之夜便過世的公主。
這一送返豈不擺明要掀起更大的戰事?
人既然已死,索性就把所有人都趕盡殺絕吧!
是他大意了才沒有察覺到。
費莫感覺到炙熱的焰火已然重重的在馬車四周燃燒,此際的他心中竟然有了一種解脫的放鬆。
這就是他的宿命吧!也算是成全他吧!
是他先辜負和琳,所以在和琳過世後仍然有他躲不過的一場劫難。
這才是他最大的幸福吧?!黃泉路上有他一路守護著她,是費莫最大、也是最後的幸福。
醒來的湛見弘居然發現自己的臉上是溼的。
他伸一摸,是淚!
何時落下的淚?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古代人的心情呵!
他起身拉開窗簾,漆黑的夜色中閃耀的燈火顯得格外的分明。異國的夜空下,他倚窗默默思念著婷婷。
唉!什麼時候心思複雜了起來。
這種心情該怎麼說?
言不盡,觀頓首。
湛見成受重託前來某人家中探視心清欠佳的某人。
左婷婷把他當敵人般的仇視,對他採取堅持的三不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