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來我往,緊密相鬥,盤蜒有心隱瞞,壓抑內力,只使出最花巧,最亮眼的招式,將一柄大刀使得如同舞龍躍獅,叫人目不暇接,他花樣雖多,套路雖繁,但卻又異常嚴密,萬蓮縱然使出郭玄奧的上乘劍法,依舊奈何不了他。
蒼狐心想:“這軒轅斬頭絕不簡單,若內力再深厚充沛一些,足以與楊百夫並駕齊驅,原來我軍中一直有這般人物。是了,他是吳奇叔叔調派過來,一直深藏不漏,難道是叔叔的耳目麼?”
見兩人越鬥越急,不久即將分出勝負,猛然間,又有一青族勇士喊道:“關內的雜種!吃我黑火一劍!”
他喊聲未歇,一劍已近在咫尺,蒼狐見此人不似其餘青族人那般雄壯,與自己體型相近,但這一劍上內力雄渾,形影不定,造詣非同小可,比萬蓮強上許多。
蒼狐一陣欣喜:“這才是像樣的敵手!”拔出黑蛇劍,一招象鼻蛇身功,內力纏繞,一扯一轉,將萬蓮一劍擋下。隨後一劍快如驚雷,斬向那勇士胸口。勇士暴喝,以更兇猛的劍招襲來,蒼狐閃身躲開,知道這青族人也是郭玄奧的弟子。
此人武功雖高,但仍及不上青斬,蒼狐身子如陀螺般轉動,劍氣分佈周遭,宛如遊蛇飛蝗,探向敵手。那人急忙以“五內俱焚”的黑火反攻,卻又被蒼狐的魔音氣壁逼得節節敗退。
過了二十招,蒼狐一步搶上,劍指敵人肩膀,趁敵人變招之際,他搶先一變,正中那人左腳,那人捂住傷口,大叫著後撤,忽然招式大開大合,貫穿東西,劍上竟發出羌笛之聲。
蒼狐“咦”了一聲,暗叫有趣,不急著搶攻,那人長劍上下翻飛,笛聲越來越急,越來越淒厲,剎那間,周圍士兵,無論敵我,全都住手聆聽那曲子。那勇士獰笑起來,指著蒼狐,道:“將他宰了!”隨後,眾人一同轉過身,面對蒼狐,如銅牆鐵壁般圍了過來。
蒼狐笑道:“閣下能將殺生劍訣用於此處,當真了得。”說話間,身形凝住不動,長劍輕顫,一首悠揚舒緩、有如玉笛的樂曲飄蕩開去。此曲情感豐厚,直是催人淚下,令人想起故鄉的飛花風雪,風土人情,眾人一聽,手中兵刃再也拿捏不住,接連摔落在地,如痴如醉。連那萬蓮也受其擾動,心神激盪,拋下兵刃。
那勇士表情驚駭,全想不通為何蒼狐劍上曲子,竟能勝過自己的“反目成仇樂”。他動作變得更加猛烈,舞劍之時,往往遊走數丈,聲響也越來越大,可即使如此,也掩蓋不住蒼狐的“解甲歸田曲”。
再鬥片刻,蒼狐曲子趁隙而入,那勇士羌笛聲已雜亂無章,很快又被蒼狐融為同音,那勇士大叫一聲,口噴鮮血,盤膝而坐,苦苦抵禦,在呼吸間,臉色由青轉紅,由紅轉黑。
蒼狐心想:“若再鬥下去,他一身苦練的功夫就算廢了,那還不如一劍給他個痛快。”一聲長嘯,停止奏樂,那漢子委頓在地,再也站不起身。
大戰至此已分出勝負,蒼狐命人將敵軍活人全數綁了,見盤蜒雖在一旁,卻依舊笑吟吟的,全不受自己“解甲歸田曲”所惑,心中欽佩,笑道:“頭老丈如此本事,為何只是個小衛?”
盤蜒朗聲笑道:“我說了,我這人只喜歡衝鋒陷陣,不喜歡在後方待著。”
蒼狐道:“老丈說得好,回去我請你喝酒。”隨後走向那漢子,用青族話問道:“兄臺怎麼稱呼?可也是郭劍聖的門徒?”
那漢子咬牙道:“我叫鐵笛劍客吉蘇,師父門下第十弟子。我敗在你手上,很是丟人,可姓名卻不能不報,否則豈不死的不明不白?”
蒼狐嘆道:“我不會殺你,但也不會放你。”知此人武功極強,與萬鬼鬼官難分伯仲,以鐵鏈手銬綁了。
那萬蓮怒罵道:“奸賊,牛糞,馬尿,豬屁!你不得好死,你將來男盜女娼,滿門被砍頭!枉我還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