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肯開這個口。 白黎一會兒看向長孫燾,一會兒又看向雲斐,表情十分豐富。 陸明瑜的目光,始終落在雲斐身上。 雲斐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咽下。 對真相緘口不言,原因無非就一個,那就是擔心陸明瑜知曉了,會嫌棄吧……看書溂 昔年與毅勇侯府有關的人,無一不是忠肝義膽,頂天立地之輩。 而他只是從年少時起就踏入黑暗之中,手上沾滿鮮血的惡人,壞得徹徹底底。 便是連那純潔可愛的小蘭花,也變成了九畹那等蛇蠍女子。 這樣的人,與她做親戚,必定會被嫌棄的吧? 他緩緩地閉上雙眼,正準備開口,九畹卻又嘔出一大口血。 鮮血濺在陸明瑜身上,而她也緩緩倒了下去。 陸明瑜默默地站著,既沒有嫌棄鮮血的噁心,也沒有伸手去扶,她終究是對小茜的事耿耿於懷。 畢竟那是她珍愛的妹妹。 雲斐想要去扶九畹,卻被九畹推開。 她捏住陸明瑜的裙子,神志不清,聲音虛弱:“孃親,笑一笑……終有一天,我們會回到遙遠的故鄉去,我們是秦人,這裡不是我們的家,小蘭花會永遠記住。” 陸明瑜沒有回應,只是把一枚銀針扎她的穴道。 九畹登時昏睡過去,而陸明瑜最後還是扣住她的脈門,給雙目含淚的雲斐一個安撫的笑意: “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太過虛弱了,我已經叫人配了藥,好好養幾個月肯定能恢復過來。” 雲斐握住小蘭花的手,眼中銜著的淚珠泫然欲滴,他胡亂抹了一把臉,聲音哽咽了: “我和小蘭花的秦語都是孃親教的,我從她那學到的第一個詞語,便是‘故鄉’。” “這麼多年,孃親一直記掛著遙遠的故鄉,離世的時候依舊抓著從大秦運來的一件東西,望著永遠也回不去的南方。” “小蘭花懂事,她總是會安慰孃親,總有一日,我們母子三人一定能回到那片山明水秀的地方。”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那裡才是我們應該熱愛的土地……太叔妃,其實我們……” 雲斐正要說出口,小丫頭欣喜地稟報:“娘娘,越國公來了。” 陸明瑜立即丟下幾人,滿心歡喜地迎了出去。 看到風塵僕僕的陸明邕站在不遠處,她止住腳步,切切地喚了一聲:“哥!” 陸明邕捋了捋亂髮:“離這麼遠,是兄長這副模樣嚇到你了麼?” 陸明瑜露出笑意,隨即奔向陸明邕,伸手將他摟著:“許久不見兄長,瑜兒很是掛念。” 陸明邕拍拍她的背:“我也掛念我的瑜兒,還沒回家便來了你這裡。” 陸明瑜放開他:“怎麼不先去見嫂嫂?” 陸明邕笑道:“我和阿芷有很多時間相處,回去便會一直陪著她,但是與瑜兒卻不常見到,總不能有了妻子忘了妹妹。” 陸明瑜心頭一暖,握住他的手臂左看右看:“平安就好,平安回來就好。” 陸明邕把手中的包袱拎起來:“這是歸雁城那宅子裡種的石榴,已經成熟了,給你帶來。” 陸明瑜還在笑,只是眼底卻有了淚水,她忍不住靠在陸明邕的手臂上:“哥,有你真好。” 陸明邕察覺了妹妹的異常,拍拍她的背,隨即把目光方向不遠處的長孫燾與白黎身上:“出事了?” 陸明瑜下意識地不想兄長摻和此事,於是便解釋道:“嗯,有人受傷了,我剛剛為她看診。” 陸明邕把包袱遞給陸明瑜拎著,向長孫燾見了禮後,又向白黎互問安好,隨即走了進去。 陸明瑜想要阻止,長孫燾接過她手中的包袱,向她解釋:“我知兄長今日回來,於是便告知蒼梧如果兄長來了,就請他過來這邊,這事兄長也在比較好。” 而此時,剛把雲斐丟進小倌館的司馬玄陌也來了:“不是說請我吃飯麼?飯呢?” 見氣氛嚴肅,且陸明瑜身上沾著血跡,他立即嚴肅起來:“怎麼了?這是?” 眼看事情到了這一步,陸明瑜只好把司馬玄陌請進屋裡。 於是,一群人圍著圍著雲斐,在外屋聽完那名被北齊人擄去的少女悽慘的一生。 白黎最先開口,他是真的很震驚:“所以,真的是雙生?只是不是那朵蘭花和瑜兒雙生,而是那朵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