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茜緊張的目光中,陸明瑜緩步走過去。 她蹲在男人身邊,用劍挑開男人的風帽。 一張詭異至極的臉映入眼簾。 這是什麼樣的一張臉? 該如何形容? 就好像,在水裡泡了幾日幾夜,面板髮脹潰爛,面目全非。 陸明瑜禁不住眉頭皺起,小茜緊張得心都提到嗓子眼。 她戰戰兢兢地問:“阿姐,他是誰……” 陸明瑜復又用劍挑起風帽蓋上,隨口道:“不是風瑕。” 不是風瑕…… 小茜喃喃一聲。 可看出她臉上並未有任何欣喜的神色。 那是一種複雜的,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生怕風瑕還活著,卻又希望風瑕還活著。 她怕捲入那奇奇怪怪的糾葛中,卻又希望那個為他送了命的男人能活下去,這樣她就不必受那愧疚的煎熬。 思及此處,小茜把手搭在小薊的手臂上,由小薊扶著她,才能站穩。 陸明瑜沒有立即說出對這男人的處置,她腦海中始終在回想,這男人的形容。 為何會長著如此一張詭異的臉? 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 一時半會兒,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暫時找不到任何頭緒。 她用劍挑開男人肩膀上的衣裳,果然不出所料,露出的肌膚也是如水泡過的。 她原本還疑惑,為何這男人的身影像極了風瑕,也像風先生,不過她能準確地區分出風先生與風瑕的區別。 如今見到眼前的情景,她的疑惑得到了解答——若是男人的肌膚不發脹,整個人會比現在要瘦,自然也就不像了。看書溂 可新的疑惑再度襲來,是巧合還是人為? 思索片刻,她隱隱有了答案。 這些詭異的事情,原本與帝釋天有關。 可如今帝釋天已死,自然就與命師有關。 命師究竟想做什麼? 陸明瑜看向男人的傷口,發現傷口早已停止流血,散發著一股詭異的味道。 緊接著,那味道在陽光的暴曬下開始變了,變成腐爛才有的惡臭。 這男人是剛死,還是本身就是死人? 不,如果是死人,適才傷到他時,就不會濺出那麼多血。 他原本是活人! 可自己的藥並不會致死,他又是怎麼死的? 死後又如何腐爛得這麼快? 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可怕的緣由在其中。 陸明瑜忙道:“扶夫人回房,再取幾罈子酒過來。” 護衛又簇擁著小茜離開,很快取來幾罈子烈酒。 陸明瑜把酒罈砸在地上,隨後伸出手:“火摺子。” 護衛立即遞上火摺子。 陸明瑜把火摺子扔到灑了一地的酒水上。 “轟”的一聲。 大火被點燃,燃燒著沒有任何生機的男人。 陸明瑜緊緊地盯著這具“屍體”,忽然間,大火燃燒時發出可怕的‘畢剝’聲,像是有什麼蟲子被大火燒炸。 可不管是什麼,都在大火中無所遁尋。 陸明瑜眸色驟凝:“馬上遠離有血跡的地方,再取幾壇酒過來,傾倒在血跡上點燃!” “務必小心仔細,不要放過任何一滴血,切記,千萬別觸碰到血跡!” 說完,陸明瑜迅速檢查鞋底,好在她比較喜歡乾淨,適才特意避開男人流出來的血。 護衛都是重金豢養的好手,很快便明白了陸明瑜的意思,可就在這時,灑在地上的血泊中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裡面似有小蟲子在掙扎,很快那蟲子便開始長大。 然而剛長到米粒那麼粗,被陽光一照便不再動彈了。 陸明瑜繼續吩咐:“特別留意沒有陽光照射的地方!快處理!” 護衛有條不紊地執行命令,陸明瑜則盯著這具被大火燃燒的屍首。 幾壇酒不足以把屍體燃盡,等到火勢熄滅時,屍首變得焦黑,皮開肉綻。 有護衛詢問:“娘娘,這下我們該怎麼辦?這屍首……” 陸明瑜道:“搬來柴火,直到燒乾淨為止。” 說完,陸明瑜折身去了小茜的院子。 路上,她想到適才男人的血有濺在瓦片上,不由得加快腳步,施展輕功快速地趕去找小茜。 所幸護衛還是靠得住的,所有血跡都被他們找出來,用火清理乾淨。 此時的小茜早已平復下來,她比曾經要勇敢許多,見到陸明瑜,她立即迎上來問道:“阿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明瑜握住她的手:“暫時還沒有頭緒,不過靈靈姑娘應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