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會說出這番為韓碧君辯解的話,可後來她明白了,她並非是為韓碧君說好話,而是不想看到溫子然那抹憐憫透著些許的心疼的眼神。
溫子然望了她一眼,之後便不再詢問,小心翼翼地將藥瓶中的藥粉灑在了蘇靈芸的傷口上,他的動作很輕,雖然在藥粉接觸傷口的剎那,有點微疼,但還好蘇靈芸是女漢子,咬咬牙就過去了。
蘇靈芸低眉看著溫子然專注的目光,忽的就有一陣錯覺,好像是一下子回到了當初,在若水山莊中,他也是如此溫柔體貼地給她敷藥,胸口的梅花還在,他也在,但是她卻換了另一幅面孔……
驀然,她鬼使神差地開了口:“宸王,我只是丫鬟,你為何對奴婢這麼好?”
溫子然撒藥的手一頓,之後,他斂起眸中的微光,緩緩道:“許是看到姑娘當才的樣子,想起了一位故人,她也像是姑娘一樣,大大咧咧,喜歡捉弄別人。”
原來溫子然早就看出,她當才是故意灑了韓碧君一裙子的熱茶。
蘇靈芸心裡明白,他說的這位故人是誰,她忍住笑意,故意裝出一幅好奇的樣子:“宸王,可是思念那位故人了?”
溫子然眸光一暗,將最後一點藥粉上完,與其說是思念,倒不如說是後悔了,他狠心將她囚禁在那深山老林裡,依照她的性子,肯定是待不住,肯定是要想盡千萬的辦法,從那裡逃出來,以前他還能縱容她,可現在為了保全她的性命, 他 再不容許她陷於危險。
見溫子然不說話,蘇靈芸也知道自己是問多了,便乖乖閉上嘴巴:“宸王,對不起,是奴婢多嘴了。”
溫子然瞥了她一眼,起身道:“姑娘的傷三日之後便好,在這之前不要再碰水了。”
蘇靈芸起身,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她順著小道越走越遠,可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溫子然立於亭間,目光遠眺,好像是在看些什麼?
蘇靈芸剛才都有一種念頭,想著乾脆就相認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玩什麼扮演遊戲,可轉念間,她又將話嚥了下去,若是現在相認,恐怕依照溫子然的性子,非得拽著她的衣領,再扔到小黑屋裡去,到那時,恐怕城南和城北都會倒黴。
為了以後的大義,還是就這樣在遠處看著她無事便好。
蘇靈芸因為手傷的緣故,府上那些平時欺負她的丫鬟,總算是有點良心,沒有派給她重活。
到了晚上,蘇靈芸端著一盆熱水,走進了韓碧君的閨房之中,她將水盆放在架子上,手腕上搭著毛巾,恭敬道:“小姐,您該洗漱睡覺了。”
韓碧君此刻正坐在床榻上,垂頭看著一卷滿是女德的書,張若雲苦口婆心地將這一落女德書,放在她懷裡,囑咐她要想嫁過去,就必須把這些書看完,並且全都都背過,韓碧君自小就習武,也就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看書對於她來說,別說是陌生,恐怕連這個意識都不存在。
她將書扔在床上,起身挽袖,正要洗臉,可手在碰到水面的剎那,她突然就收回了手,蹙眉上下打量著蘇靈芸。
蘇靈芸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可摸了摸,什麼也沒有,那她這副目光盯著自己,是幹什麼?
“小姐……”
韓碧君抬手打斷她,而後揹著手,像是私塾裡的先生,質問道:“蘇雪兒,你行啊,今天趁我不在,就跟子然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來,告訴我,你們說什麼了?”
蘇靈芸眉頭一挑,這個女人,竟然派人盯著自己?!
“小姐,你誤會了,我和宸王……什麼也沒有說。”
“是嗎?”韓碧君尾音上挑,低眸望了一眼原來包裹醜不拉幾的手,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精緻了?
“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手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