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乾天山,都是一種很不屑的語氣。
原以為是這些人道聽途說,只怕言語是不盡不實。可真正來了東臨,才發覺情形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嚴重些。
似他所見這般,那人也的確是難稱的上是真正明君。
瑤兒嫁於這樣的君主為妃,這前景真是個黯淡一片。
凝思了片刻,孔睿忽然走下了車。此地擁堵如此,只怕四五個時辰都未必能夠通行,他想盡快見到孔瑤,倒還不如步行走過去。
※※※※
就在同一時間,乾天山的雲海之上。那中年儒者,正是不悅的一聲冷哼,準備從這片空域中離開。
離去之時,卻忽的是想起什麼,神情無比慎然的,轉過身看向了宗守。
“在下乃是一介外臣面,有些事情,有些不方便對君上言。不過最近在下游歷乾天,卻是深有感觸,胸中幾句話不吐不快。君上設參議之制,類同我大商的風憲官,原本是好事。可君上如今將權柄倒持於人手,民選參議,再以這參議督官,實在大繆!”
宗守眉頭一挑,一副願聞其詳狀。只聽這人也不客氣,仍舊是一臉正色道:“小民愚昧,只知升斗之事。目光短淺,也多未受過教化,易為人愚弄煽動。君上可知,如今鎮乾峰那些參議,已大多都為那些豪強大族所把持?多數地方,都以賄選為常態。五斗慄米,就可買人一票——”
宗守聽得是暗暗搖頭,這已經不止是第一次,有人對他這麼說。
這種事,著實是讓人有些惱火。只是若不如此,似他這樣常年不理政的。只怕沒幾年時間,家底就要被手下那些文官給敗光了。
有參議殿在,這些人多少還有些顧忌。
本來就很窮了,再被這些人偷些拿些。他的內庫,怕是什麼都不會剩下。
面上卻在笑,似乎對這位大儒之言,頗為讚賞的樣子。
“升斗小民麼?說的極有道理!只是有些事情,既然孤明知是對,就不能因過程艱難而不去做。”
又神情莊嚴,做大義凜然狀:“民智未開,那麼孤便盡力讓他們知曉禮義。也終當使我乾天子民,不為五斗米拯——”
第六三一章 澤被蒼生(求推薦求月票)
》
那中年儒士,本來面色還稍稍緩和。可聽到最後一句,才終是知道,這宗守看似贊同,其實這言語裡,是毫無半分動搖之意,目裡更是不喜,正欲再開口時,卻又想起這畢竟是乾天山。這一國衰亡,那是這宗守自己的事,於他又有何干?
輕哼了一聲,就不再言語,甩袖離去。
此人一走,那渾身黑氣籠罩的人影,頓時是一聲譏諷的輕笑:“這些個大儒就是如此,彷彿天下間的所有事情,都需按他們的規矩來。必定要全依他們之意,才是人間正道。此人既然明知君上這宇書殘卷,不可能輕易到手。自己囊中羞澀,又何必過來?真以為自己三言兩語,就可使人從命?”
宗守一笑,可沒興趣在人背後,去議人長短。將那四本‘宇書殘卷’一一取出,放在他身前。
“就按方才所議,每本殘卷,是一千九階靈石。有靈石最好,沒有的話,也可用等價之物來換。”
雲中的四人,見狀都目光一縮,互視了一眼之後,卻並無言語。
似宗守這般,雖是忒也奸猾了些,卻也不算過份。以後道魔佛劍四教,各憑本事就是。
尋覓宇書下落,幾章殘頁就已足夠所需,再多也是無用。
若是今日,全數落入一人之手。他們幾人,只怕是少不得一場爭鬥。
那劍宗來人。卻最是爽快。直接一揮手。就將一個小乾坤袋丟了過來。
緊隨之後的,是無極道人與那魔道修士,同樣是直接支付靈石。慈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