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此又能如何?”
慕方一聲冷哂:“國君當初不答應那譚鏡還好。應承之後,卻是自縛手足。如今兵只有三十萬,十六位靈境。這點實力,只怕旦夕就可覆亡。難道要我與你聯手,最後落到一無所獲?國君今日,即便有三寸之舌,也難說動我慕某動心。”
“孤何時說過,要你慕方,現在就與孤聯手應敵?”
見對面的慕方怔了怔,宗守微微一笑:“若無足夠實力,怕也難使慕兄放心。孤要與慕兄商量的。是這一次,那洪九塵受挫之後。對那中原腹地,慕兄就不動心?”
慕方這才動容,這位大乾國君,竟有如此把握?
難道真是有什麼其他底牌不成?
仔細再望宗守的表情,卻又看不出什麼。
不過,這些時日裡,他也曾仔細打聽過此人。
在雲界之中。據說是屢屢出人意料,令道門那等讓玄靈脩會,也畏懼不已的大教,也是屢屢大敗。
或者這一次,真是有什麼把握,那也說不定。
那目光頓時明滅不定。一陣遲疑。
將這元蓮界,讓與那洪九塵,他固然是不情願。
可是眼前這一位,卻比洪九塵,還更要危險。
思忖了片刻,反覆的想,慕方還是搖頭,唇角旁滿含著諷意。
“我看國君,是失心瘋了。這個時候。不想著如何保全實力,安然退出元蓮界。反而千里迢迢的跑來,要說服慕某。真不知該說國君是氣魄過人,還是自負過度——”
這外域,可非是平和已久的雲界。
此人哪怕真是在雲界叱吒風雲,可在外域,卻依然還是新丁。
似他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曾經歷無數大戰,從無數處死鬥中走來?
就憑那點實力。立足未穩。又能翻得出什麼浪花?
“我若是國君,當初就絕不會應承。守外域之規!真是再愚蠢不過——”
“可若是萬一了?萬一那洪九塵,挫於孤手,難道爾等聯手,便勝得了孤?”
宗守眯起了眼,對此人後面一句,卻不予置評。
被譚鏡說服,是隻因他自己,也是麻煩不小。
“此事你好生思量一二,若是那位洪道友勝,你無半分機會。可若是此人事有不諧,道友若能據中原,有一統元蓮界的機會。何懼玄靈脩會,不鼎立相助?”
見這慕方,是鐵青著臉,不曾說話。宗守笑了笑,不再去催迫。知曉這慕方,其實已然心動。再做催促,反而不好。
也不曾道別,就徑自踏空離去。
合縱連橫,不外如是。
這次固然是元蓮界諸方合力,可也未必就都是全心全意,不存異心。彼此之間,更有各種衝突。
其中未嘗就沒有可趁之機,順風順水時,一切都可隱藏。
可若是受挫,矛盾多半會爆發。他今日此來,只是把這機會,增添至最大而已。
又心中哀嘆,他手中沒有合用的謀士。這種說客縱橫家之事,也只好是親力為之。
水準實在是差得太遠,自己也是暗暗自慚。
也就在他遁空而行,才離開不到三千里地、忽覺一道視線,驀地從遠方注目而來。冰冷寒漠,又含著幾分譏意。
“精彩!本君且看你掙扎——”
冷冷數字,那意念就又折返。
宗守則眉頭略挑,身形定於虛空之中。
“這人是,洪九塵?實力倒真是不凡,卻比前次,要強上不少。似乎還有另一人,譚方?果然,這二人是聯手了麼?”
宗守失笑,以天方修會的實力,本就不夠資格,爭奪這元蓮世界。只能是選一方附之,撈一些好處。
這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