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鮫蛇的頭,猛地一劍削下。
晗曦早就候在了一旁,化作一點銀光,衝入蛇屍之內。
直接將一枚血色丹丸,抓取了出來。而後又化作了一個銀繭,把那血丹與自己的身軀,密實的包裹在了一處。
這鮫蛇一死。此間的殺伐之氣盡消。彷彿整個天地,都恢復了清淨。
不過到得此時,整個天炎山,依然只勝一半,也草木無存。
那曉月一直在下,靜靜望著。
此時又再雙手合十道:“如來慈悲!”
宗守‘哼’了一聲,四下裡眺望。此間一切之事,都已解決。
三位神境,陸炎天陸無雙,都已經死在他手。
而此間除了那些送在府中的孩童,一直在他引動來的佛力護持之下,不曾有恙之外。整個天炎府,都已是斬盡誅絕,寸草不留!
——只有一個陸無病,仍舊還活著。
想起這將他差點逼至絕境,不得不借用佛門之力,才轉危為安之人。
宗守頓時蹙眉,往此人望了過去。胸中也略覺奇怪,為何自己,是最後想到,要將這人解決。
隨即就又瞳孔微縮,眼現銳芒,朝那陸無病逼視了過去。
“你敢惑孤心神?”
他乃九尾玄狐,幻術血脈,高絕於世。更有幻心鏡在手,可使心念,時時刻刻都保持澄明。
雖然這件仙器,因消耗壽元。他並不常用。也不喜使用幻術。
然而這世間,卻少有幻法,能夠迷惑得住他。
然則此人方才。卻不知用了何種力量,使他下意識的,將之忽視。
故此這條人。一直能維持到此時,才終於響起。
卻也使他,殺機更盛。
“君上且慢動手——”
似乎看出,宗守劍發在即。那陸無病神情平淡,遙遙行了一禮。
“我陸家之中,除了焚空之血,亦有一些雜系血脈流傳。傳承之中,亦不乏讓族人弟子保命的密術。陸無病恰好精擅此道。”
宗守眉頭微挑,這個解釋。倒也說的通。
其實若非他大半意念,都用在對抗那些佛音,也不會為其所趁。
然則此人說這些話。又是為何?
難道是欲求饒。讓自己饒其一條性命?
若真如此,倒真讓人奇怪。以此人之智。當知他宗守,絕不會被尋常言語說動。也沒有任何留此人性命的理由——
在他眼裡,此人確比那陸無雙,還要難纏。若留其性命,何異於放虎歸山,為自己豎一大敵?
那陸無病的話音還在繼續,卻又從袖中,取出了一張紫金符籙。
“在說話之前,好教殿下得知。陸無病今日僥倖,還有一策脫身。這張符,乃是陸無病十年前費盡了心力,從焱元聖尊手中求得。亦有大虛空挪移之的能——”
宗守一怔,仔細看了一眼。
所謂焱元聖尊,至是陸家三位至境之一,乃是最古老的一位。
也可算是焚空陸家的真正祖先——
這張符,他的傳承中也有記憶。名喚焱元空焰符。
烈火焚空,焰燃諸界。確可如大虛空挪移術那般挪轉虛空,不過卻只能移向一處,便是陸家焚空聖庭。
那聖庭之中,有一朵火焰,常年不滅。燃燒虛空,可透穿諸界。
而這焱元空焰符便是引動此焰力,達到大虛空挪移術一般的效果。
焚空陸家這萬餘載,也不知多少人,依託此焰,險境逃生。
然則即便是焱元聖尊,一百年內,也不過只製成十張。
而如他師尊龍影,雖也是聖境,這種可瞬時穿梭萬界之符,也斷然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