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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嘔,尷尬難堪地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後院,沒開門。”柳承恩皺著鼻子忍著臭味,向凌家後院望了一眼,“人是從書房裡出來的?不然,大家夫人,難道還能是從府外回來……”忽然醍醐灌頂,不理會凌詠年,便大步流星地凌尤勝書房走去。

“不能去!”謝莞顏忍不住叫了一聲。

柳承恩嫌惡地看她一眼,走到凌尤勝外院書房院門外,抬腳一踹,院門竟然沒鎖。

“老將軍,老將軍!”吃得醉醺醺的齊忠慌慌張張地張開手臂阻攔。

“滾!”柳承恩握著拳,抬腿就是一腳,踹開齊忠後,大步流星地走進去,遠遠地聞見酒味,再一腳踹開書房門,跨步進去便不禁怒髮衝冠,只見滿屋子愛女畫像上,被人肆意塗抹,並寫下汙穢之言,再向裡頭去,就見素來光風霽月、痴情不二的女婿此時嘴角流涎、形容猥瑣地躺在榻上囈語。

“莞顏……莞顏……”

柳承恩太陽穴上突突地跳,重重地咳嗽一聲,不見女婿醒來,伸手提起瘦削的女婿,踱步向外走。

“親家公!”

“柳老將軍!”

凌尤堅、凌尤成抬腳進來,望見這屋子裡的場面,也是大吃一驚。

凌尤成偷偷地抬腳將擦拭過汙物的帕子踢到椅子下。

柳承恩提小雞一樣地提著爛醉的女婿,“好一個致遠侯府,請我來給良駒診斷,竟叫我看見這場面!莫非是要大義滅親?好,實在是好!”提著凌尤勝一路走出書房,到了前庭,就將凌尤勝往跪在地上弱不勝衣的謝莞顏身上一推。

凌尤勝迷迷糊糊地醒來,磨蹭著捱到謝莞顏跟前,疑惑地問:“莞顏,你還沒走?”見她髮絲溼透,心疼地拿著袖子去擦,憐愛地一親,“下雨了?”忽然聞見味道,立時趴在地上嘔吐起來。

謝莞顏將頭低到地上,心知她跟凌尤勝在劫難逃了——柳承恩要是好惹的,她跟凌尤勝豈會如履薄冰地做戲十年之久!豈會兩情相悅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團圓!

“柳兄——”凌詠年眼皮子跳了跳,這孽障!都是正經夫妻了,留在後院裡隨著他們怎樣逍遙快活,沒事竄到前院裡鬼混什麼?不,他雖不過問家事,但凌尤勝不是素來不喜這凌古氏給定下的續絃的麼?怎會在原配忌日跟續絃在外書房裡鬼混?

柳承恩扭頭望了一眼凌尤堅、凌尤成,“凌老大、凌老二,勞煩兩位將書房裡如眉的畫像都取下來燒了,日後,你們凌家這位膽敢再畫我女兒,我柳承恩便拿刀砍了他一雙爪子!膽敢再對外說痴情,我柳承恩便立時割了他那信口雌黃的口條!”

“親家公,興許誤會了。”凌尤成堆笑,抬腳將踉蹌起身的三弟踹回地上。

凌尤勝哼唧一聲,醉眼朦朧趴倒在自己吐出的穢物上。

“誤會?還能有什麼誤會?娶了新人,忘了舊人,也是人之常情,但這狗東西為什麼人前裝痴情、人後羞辱髮妻?”柳承恩臉漲紅如豬肝,揹著手,將一隻蒲扇大的拳頭攥得咯吱咯吱響。

凌詠年緊緊地蹙著眉,不解柳承恩怎會氣成這樣——柳如眉早已入土,論理,凌詠年不該這樣——待瞧見凌尤堅拿了一幅柳如眉的畫來,不禁對凌尤勝大失所望。

“拿來,我且留著這罪證,其他的都燒了。”柳承恩伸出手奪過凌尤堅手上的畫。

凌詠年也是怒火中燒,因理虧,背過身去:“柳兄說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柳承恩冷笑一聲,“那就先打順溜了。”

凌詠年眼皮子一跳,“宋止庵?”

“是。”宋止庵佝僂著後背,瞅了一眼迷迷瞪瞪尚且不知發生何事的凌尤勝,揮手對家中小廝說,“打,把三老爺打順溜了。”

“……什麼是順溜?”小廝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