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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地一鼓眼睛,思忖著如何教導自己這五孫子御人之道,便揹著手帶著凌韶吾、雁州七君子向自己內書房搖晃過去。

被撇下的凌雅崢垂手站著,目送凌詠年等進了內書房院子,便轉身向後走。

“崢妹妹。”

凌雅崢一怔,覷見關紹還在原地站著,含笑道:“關大哥?”

關紹打量了凌雅崢一眼,戲謔地說道:“人人都說京城禮樂崩壞,誰知雁州也不遑多讓。”

“關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凌雅崢微微一怔,不過眨眼間,前世善解人意的關紹成了眼前陰陽怪氣之人。

關紹抽出那柄麋鹿骨折扇,手指一顫,摺扇唰地一聲展開,“不過是提醒崢妹妹一聲,免得崢妹妹自毀前程。”望見錢謙扶著牆遠遠地站著,便見好就收地住口,丰神俊朗地踱步向錢謙走去。

鄔簫語只覺關紹這話是忠言逆耳,忙對凌雅崢說道:“小姐,關少爺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小姐今兒個大咧咧地站在紆國公、長安伯面前,只怕,這兩家,背地裡要嫌棄小姐沒規沒距。”

“那不正好?”凌雅崢勾著嘴角瞥了鄔簫語一眼,兩根手指夾住衣袖上的皺褶奇用力地一扯,便將那皺褶抹平。

“小姐,老爺在三暉院裡等著小姐呢!”留守在三暉院裡的楊柳腳步匆匆地跑來,到了凌雅崢跟前喘息著站定,“瞧著,老爺一盞茶功夫前從外頭回來,先進了芳草軒,出了芳草軒,便在三暉院裡翻箱倒櫃,不知在找什麼東西。”

“知道了。”凌雅崢幾乎忘了還有見過了凌雅嶸的凌尤勝要對付,帶著三個婢女匆匆地向三暉院去,到了院門前,便見芳草軒門前袁氏探頭探腦,三暉院前,方氏帶著麗語、爭芳等坐立不安地左右徘徊。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快進去瞧瞧,老爺究竟是怎麼了?”方氏趕緊地迎了上來。

“知道了。”凌雅崢腹誹道:事到如今,凌尤勝還理直氣壯不成?踱步走了進去,聽見唧唧地兩聲,覷見廊下種著的芭蕉邊上落著一隻白瓷筆洗,忙向芭蕉葉裡翻找,只翻了一下,便見長滿羽毛的兩隻白頭翁耷拉著腦袋趴在青翠欲滴的芭蕉葉上。

“還不給我進來!”隨著一隻筆筒從窗子裡飛出來,屋子西間裡凌尤勝怒喝了一聲。

凌雅崢將兩隻白頭翁放回筆洗中,不急不緩地上了臺階,撩開簾子後對屋子裡一片狼藉視而不見,待將筆洗放在還未倒塌的高几上後,便踱步走進西間裡。

只見西間裡,一隻湘竹湖筆折斷在地上,滿地落著的,都是尚未畫完的宣紙。

凌雅崢撿起地上一團畫紙,展開一望,覷見那畫紙上畫著個三分像謝莞顏、四分像柳如眉的呆板無味美人,狐疑地向凌尤勝望去,“這是,父親畫的?”怎麼會……書骨詩魂的凌尤勝筆下,也有這般不堪的畫作?

凌尤勝氣急敗壞地將畫紙奪回用力地撕碎,咬牙切齒地問:“你是如何知道的?”聽見窗外動靜,覷見一個水靈的小丫鬟怯怯地探頭探腦,一怒之下,便胡亂抓了硯臺向外丟去。

先前尚且對凌韶吾、凌雅崢懷有些許愧疚,此時得知凌雅崢、凌韶吾知曉真相後連年幼純良的凌雅嶸也不放過,那些愧疚立時煙消雲散了,只剩下惶恐不安帶來的盛怒。

“究竟是誰告訴你的?薄氏,還是,侯氏?”凌尤勝蹙著眉,將知情人一一想了一遍,只覺薄氏、侯氏嫌疑最大,畢竟,凌雅崢一反常態地將鄔簫語帶回三暉院、鄔音生又跟隨在凌韶吾身邊,實在蹊蹺。

“怎麼,薄媽媽還沒出小月子,父親就想要作踐她?”凌雅崢口中嘖嘖出聲,瞅著虛張聲勢的凌尤勝,忍不住冷笑一聲,遠遠地在窗下坐著。

“果然是她!”凌尤勝一口銀牙咬碎,雙目淬火地緊緊盯著凌雅崢,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流下,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