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凌雅崢這話,既是提醒自己,也是點醒凌韶吾。
凌韶吾先沉默不語,隨後嘆道:“便是骨肉至親,也逃不開勢力二字。”
“叔伯尚且如此,更何況家裡小廝?據我說,哥哥不如趁著如今祖父憐憫,懇求祖父許你在育嬰堂裡挑些底子好、又有志氣的帶回府裡一處讀書、一處習武,那些孤兒既感激哥哥‘知遇之恩’又身為孤兒沒個旁的牽扯,將來定會對哥哥忠心耿耿。”凌雅崢盤算著,無論如何都要搶在莫三前頭,將雁州七君子弄回家中。
凌韶吾也不知凌雅崢怎地就順水推舟將話頭引到這上頭,握著拳頭抵在下巴上,沉吟一番,嘆道:“睿吾也靠不上了,是該像大妹妹說的,多養一些親信在身邊。”
“我在門前等著,哥哥去跟祖父回了話,再來這邊接我。”
“哎。”凌韶吾忙大步流星地去尋凌詠年。
“小姐,當真去育嬰堂?”鄔簫語對後花園中閨閣女子的遊園念念不忘,微微蹙著秀氣的眉毛巴巴地看著凌雅崢。
“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問什麼?”梨夢挑眉訓斥道。
鄔簫語癟了癟嘴,生了一會子悶氣,覷見一道清影過來,忙說道:“那是住在咱們家的關少爺?”
凌雅崢一怔之後回頭,果然瞅見凌韶吾帶著清瘦文弱的關紹緩緩走了過來,在生性魯直的凌韶吾身邊,關紹滿身的書卷氣顯得越發濃厚。
“崢兒,祖父說,請關小叔替咱們把關選人。”凌韶吾望著關紹時,眼珠子忍不住向跟隨在關紹身後的俠客曾閱世身上瞟去。
凌雅崢求之不得,只覺有關紹、曾閱世教導,凌韶吾文章、武功都當如前世般一日千里,款款福身說:“勞煩關小叔了。”瞅了一眼關紹上有淤血的指甲,不禁為他倒抽一口氣。
關紹握著一柄鹿骨折扇,在面前搖晃兩下,認出凌雅崢是那日桃花溪邊少女,疑惑地想:這人為何見了我便是一副一見如故模樣?雖疑惑,卻親暱地笑說道:“還是叫我關大哥吧,不過略長你們一二歲,稱呼小叔,未免有些太過恭敬,反而叫人不好親近。”
“哎,關大哥,”反正凌詠年不在,凌韶吾從善如流地應著,又對神色冷淡的曾閱世一拱手,“曾大俠。”
曾閱世微微彎腰,算是還禮。
“小姐,轎子來了。”梨夢提醒一聲,便攙扶著凌雅崢上轎子,因只有一頂轎子,便跟鄔簫語也上了轎子。
待轎子上的瓔珞晃盪起來,鄔簫語掩著嘴,小聲地在凌雅崢耳邊說,“不愧是宰輔家的公子,一瞧便是滿腹詩書的人。”
凌雅崢微微撩開簾子,覷見凌韶吾上躥下跳地纏著曾閱世要習武,忍不住笑了一笑。
只要沒有給凌雅嶸取藥那檔子事,將來紆國公登基,凌韶吾隨著關紹同朝為官,這輩子就算是熬過大風大浪了。
前面走著的關紹納悶地回頭,對上凌雅崢的笑眼,含笑點頭,轉過身來,暗道關宰輔之子的身份,就這般好用,能叫致遠侯府的千金這般親切待他?就不知他的真名真姓說出來,那垂瓔轎子裡嬌滴滴的小姐,會不會嚇得花容失色……
“曾大俠,你那套揚名天下的劍法,教給我吧——不學一套,只學個一招半式就好。”凌韶吾緊跟著曾閱世不放,一張稚嫩臉龐幾乎貼在曾閱世手臂上。
曾閱世緊緊地閉著嘴一言不發。
凌韶吾無法,又去纏著關紹,“關大哥,你替我求求曾大俠。”
“關某從不做強人所難的事,不過,”關紹覷見鼻青臉腫、一拐一瘸的凌尤勝印�張踝嘔�斫�肆�頤牛�耙粢蛔��霸�笙啦⒉煥棺盼醫痰劑櫛宓馨桑俊�
“唔。”曾閱世吱了一聲,暗道關紹莫非還要策反凌韶吾不成?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