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線的兩將,以向榮為主,這向榮倚老賣老,不怎麼給賽尚阿面子,本該是賽尚阿臂助的烏蘭泰,也學著向榮的樣子。不怎麼搭理賽尚阿,戡亂,賽尚阿也是有心無力吶!
加上楊三傻子之事,烏蘭泰與他之間,更是離心離德,幾萬大軍圍著的永安,據賽尚阿所知,也是個八面漏風的破廟。
太平軍要啥有啥,前線的兩將,現在完完全全的是把永安城當做了金礦。正在慢慢的挖礦呢!
一旦賽尚阿催的急了,或是賽尚阿拿著欽差大位壓兩人。這兩人也不含糊,大模大樣的就敢攻城,這麼玩,只能是個損兵折將的結果。
打完了之後,賽尚阿還要文過飾非,在案牘之間操勞,糊弄朝廷可不容易,方方面面都要想到了,一旦說的太過離譜,這摺子的含金量就堪憂了。
數了數自己之前的奏摺,太平軍已經死了好幾萬了,永安城外也成了百戰之地,可事實是什麼樣的,賽尚阿、烏蘭泰、向榮,三人最是清楚。
三人手頭無論是八旗兵還是綠營兵,都是一群活脫脫的廢物,向榮雖說一直在練兵,可練了一年了,還是連戰連敗,烏蘭泰那邊更不消說,烏蘭泰都是個吃屎的貨,他能帶出什麼好兵?
太平軍打不得,打就要大敗虧輸,太平軍可戰之兵不過萬餘,但清軍卻要以三五倍之力,才能堪堪擋住太平軍的去路,少於這個數目,這仗根本沒法打,打一場敗一場,損兵折將不說,還會讓發逆聲勢大壯。
這一年多的時間,也就李星沅在時,打的太平軍節節敗退,但由於向榮的緣故,也給了太平軍好幾次機會,不然依著李星沅的計策,這太平軍早就滅了。
賽尚阿督師之後,清軍基本就沒怎麼跟太平軍開戰,主要打了幾場,都是向榮捱揍丟軍資。
朝廷的一道道諭令壓得賽尚阿喘不動氣,可烏蘭泰好勸,這向榮卻是塊茅坑裡的石頭,不好對付。
這仗打到現在,賽尚阿也沒弄明白向榮是個什麼想法,自己打打不贏,能打贏的法子他還不用,這向榮就跟洪秀全的親爹似得,時不時的就要敗上一場,給太平軍送去無數的糧草輜重。
按著李星沅的法子來,向榮早他媽贏了,就是不按著李星沅的來,按著他賽尚阿賽大欽差的來,只要向榮和烏蘭泰合作無間,這永安也早就成了死城。
“我操你個向傻子,你他媽到底是朝廷的人,還是太平軍的人?”
想到這裡,賽尚阿也憋不住了,但這話他也只敢自己罵罵,如今這杜受田杜師傅,可是當朝一言九鼎的人,向榮是杜師傅推薦的,質疑向榮就是質疑杜師傅,自己這個皇上的親舅舅,地位與那個勞什子杜師傅一比,也是天差地遠吶!
所以這向榮雖說連戰連敗,但在奏摺之中,這位還是頗立一番戰功的大清驍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沒有人家杜師傅點頭,自己的欽差大位也坐不穩,花花轎子人抬人,這個時候可不是內鬥的時候,面子上弄得花團錦簇一些,還是很有必要的。
廣西這件官衣雖說光鮮無比,但卻有一個天大的漏洞,那就是沒裡子,一旦這官衣被扒了下來,連皮帶肉什麼也剩不下。
廣西的裡子就是戡亂,就是剿滅太平軍,這事兒辦不到,再好的文章也有露餡的時候,戡亂一年,朝廷的用度,耗費太大,如今朝廷撐不住了,也快到了他賽尚阿現眼的時候了。
初來廣西的時候,賽尚阿也是雄心萬丈,可自打遇上了向榮這個難纏,他也只能得過且過了,如今朝廷壓他壓的厲害,這份壓力卻不能向前線那兩個蠢物宣洩,萬一那兩個蠢物,再傻乎乎的去攻城,落個大敗虧輸的局面,倒黴的還是他賽尚阿。
一份份撥著朝廷的聖諭,賽尚阿也有些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了,為今之計,打不是辦法,李星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