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不喜歡,那也是血脈相連。
他總以為,少時的叛逆是因為真性情,是他想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一種表現。直到他失去所有,他才發現,當時自己太年輕。成長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可是,他的學費似乎也太高了一些,甚至,在父親最後的一刻,他都來不及說一聲再見。
直到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從前的想法有多幼稚,可人生不能再回頭,後悔不能當藥吃。他付了這麼高的學費,要是還學不乖,又怎麼對得起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生不如死?
“其實,這間公司有沒有我都一個樣。”
聞聲,宋天楊冷冷一笑:“喔?那你還回來做什麼?”
“我不這麼說,你肯見我嗎?”
時隔三年,宋天楊第一次和杜宏宇真正意義上的面對面,他看著這個幼時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大男孩,如今他身上的氣質愈見沉穩,儼然不再是當年那血氣方剛的樣子。
他變了,變得,越來越不像當年的杜宏宇。
這種變化過於明顯,以至於宋天楊一時說不清這樣的改變對他來說是好是壞,可是,經歷過那樣的變故,若還像當年一樣天真,那麼,他也真就無藥可救了。
男人和男人的對話,不需要拐彎抹角,所以,宋天楊薄唇輕勾,淡淡開口:“有話直說。”
“想跟你合作一次。”
聽完,宋天楊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笑。
杜宏宇似是極有自信,倒也不在乎宋天楊那不屑的態度,自顧地又道:“三天後趙夏兩家的婚禮,我想助你一臂之力,不知道可不可以給我這個機會?”
聞聲,宋天楊銳利的眸光冷泠泠掃過杜宏宇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唇角浮出一絲淡笑,淡得幾乎看不見:“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莊子健三個月前就回國了,我恰好是他那班機的機長。”
“………”
原本散漫的神情漸漸散去,宋天楊氣勢森然地坐在那裡,也不開口也不笑,只是靜靜地看著杜宏宇。杜宏宇知道他在看著自己,卻並不迎視,只繼續道:“三少,你覺得他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
話說到這個份上,宋天楊終於收起了那幅玩笑的表情,認認真真地看著杜宏宇,問:“那你打算怎麼幫我?”
“你不是一門心思想讓餘伊薇睡了我麼?就從這個‘睡’開始如何?”
若不是餘伊薇說得那麼直接,杜宏宇也不會想到這件事一直有宋天楊在背後推波助瀾,倒也談不上怪他什麼,只是,以他對宋天楊的瞭解,一經分析便又總結出了些其它的事情。所以今天他才會冒冒然找上門來,而且,他有信心一定能說服宋天楊跟他合作。
宋天楊做事素來磊落,是他做的他就認,所以,被杜宏宇說穿後他也不覺得有什麼難堪,只道:“她若有本事,還能讓你‘逍遙’到現在?”
“正因為我‘逍遙’到現在了,所以她對我志在必得的時候,也最容易讓你得手,不是嗎?”
“喔?”
宋天楊不置可否,只笑著挑了挑眉,一幅願聞其詳的表情。
“難道三少不是想拍我和餘伊薇的‘動作’片?”
聞聲,宋天楊終於不笑了,不過眼底的不屑也漸漸消退。
“我這種小人物,三少動這麼大的刀似乎很浪費啊!要玩不如玩大點?”說著,杜宏宇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誠懇道:“三哥,看在我叫了你二十年三哥的份上,給我個機會讓我幫你好不好?”
“………”
事隔九年,又聽他叫自己一聲三哥。
要說心裡沒有一點波動也是假的,只是,他越是這樣,宋天楊反而越發的看不懂這個小子。三年的時光,歲月把他打